看見喬鶯張了張口。
    沒有聲音。
    但可以看清楚內容。
    “別叫我名字。
    ”
    廉梟皺了下眉頭。
    一抹不解從眼底閃過。
    但很快,他還是看向了地上被一刀切斷的蛇,以及站在他們面前負手而立的慕容寂。
    “這位俠士,多謝了。
    ”廉梟抱拳,“多謝救了我媳婦和孩子。
    ”
    “只是小事一樁,樹林里野物多,叫她們少出來罷。
    ”
    “是啊,我回去一定好好責備他們一頓。
    ”廉梟笑笑。
    慕容寂微一頷首,轉身往遠處去了。
    廉梟一家人也在后面出了樹林。
    喬鶯的目光是緊緊追隨著慕容寂的。
    她看見慕容寂出去了上了馬,也看見跟隨他數年之久的貼身護衛木色,他們騎著馬,一前一后,漸漸淡出了她的視線。
    而她收回視線的時候,看見廉梟的目光是一直落在她的臉上的。
    “官人。
    ”喬鶯慫慫的。
    “唉。
    ”廉梟嘆了口氣,“怎么樣?沒有被嚇到或者咬到吧?”
    “沒有。
    ”喬鶯搖頭。
    “沒有就好,走吧,上車,帶你們去松州城。
    ”
    “松州……”喬鶯想了想,“要不然還是不去了吧,這里路又不好走,再去城里,再回山上,怕是今天晚上都回不去了。
    ”
    “回不去可以住客棧呀。
    ”邱氏道。
    可喬鶯面露難色。
    廉梟便道:“算了,回霸王山。
    ”
    “廉梟。
    ”邱氏不舍得。
    “行了,老太婆,你想要買什么,下次我讓采辦的人出來給你買一趟就是了,雀雀剛剛被嚇了一跳,別去人多的地方了。
    ”
    邱氏還是很聽廉梟的話。
    “好吧,那就下次了。
    ”
    ----
    馬蹄踏過泥濘的路。
    到了刺史府。
    慕容寂下了馬,由下人把馬牽走了。
    府外不遠處有一戶人家。
    一個男童一個女童正在踢毽子。
    黃色紅色的公雞羽毛扎出來的毽子十分光亮。
    隨著男童一下一下,高高落落。
    砰。
    毽子砸在了女童的頭上。
    “啊,哥哥,你壞,你故意踢我!”
    女童的聲音稚聲稚氣。
    好像一下把慕容寂的回憶拉到了十年前。
    “寂哥哥,你是故意的嗎?嗚嗚,好疼。
    ”
    小小的身影穿著鵝黃色的小襖子,抱著頭嗚嗚大哭,她的頭上是一只被砸開花了雪球。
    “我就是故意的,誰讓你偷看我!”他倨傲的望著她。
    “我不是偷看你啊,我只是看你哭了,我希望你不要哭了。
    ”小人兒的眼里閃著淚光,又委屈巴巴。
    “我沒哭!”他明明紅著眼眶卻死不承認。
    小人兒就更委屈了,哭得更加慘兮兮。
    “別哭了!”他被哭的腦仁疼。
    可他越喊,她就越哭。
    她越哭,他越想堵住耳朵。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安靜下來的。
    他回頭看她。
    她仍然沒有走。
    默默地看著他。
    天都要黑了。
    “真是的,總是來找我干什么。
    ”他沒辦法還是走了過去,對她伸出了一只手,“走吧,喬鶯,我送你出宮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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