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可不知道自己還遇到了故人,小跑著追上一輛公共汽車,到站后又走了好一段路,這才到了她如今所在的部隊。
申請宿舍倒也不麻煩。
部隊里女兵本就不多,女生宿舍本就有幾張床鋪空余。
陳念去交申請之前換了一套自己留在這里換洗的衣服。
后勤部的人也沒多問,在上面簽了字便給了陳念一把鑰匙。
陳念笑嘻嘻的接過,又舔著臉找后勤部的同時多要了一套軍裝。
“不是才發不久?你這可是要給布票的。”后勤負責物資的春姨提醒陳念。
“春姨,我沒票,我給錢成不成?”陳念撒著嬌。
她負責管理檔案,是文秘處的。但平時跟后勤部這邊來往打交道也多,知道春姨在后勤部是最最慈和的人。
她們這些女兵平時有什么都會跟春姨說,春姨是個熱心腸,能幫的都會出手幫忙。
春姨其實對陳念的事情多少有些耳聞。
盡管陳念換了一身衣服,可她鼻子邊緣還能看到一點血跡。
春姨無奈的看了陳念幾眼,沒辦法的說:“行吧。你趕緊挑,待會兒把錢留下,票我給你補上。”
“謝謝春姨!”陳念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看著都喜人。
春姨望著陳念離開的背影,想不通這么好的孩子,怎么何慧和紀勇軍夫妻愣是不喜歡?
她也是住在大院里的,對紀蕓那個丫頭的事情不是不知道。
反正,春姨是不太喜歡紀蕓,眼珠子太活泛了。
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春姨不是沒幫陳念在大院說話,可一個人的力量始終微弱不說,她平時還要上班,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管這些?
“看吧!”春姨是很看好陳念,坐在椅子上搖著頭說:“何慧和紀勇軍肯定要后悔。”
陳念拿到鑰匙和新衣服新鞋,找到自己要住的宿舍。
見門口擺放著幾雙在晾曬的鞋子,門口走廊上還掛著在曬的衣服。
陳念敲了敲門,見里面沒動靜,這才用鑰匙開門。
這是一個六人寢室,但有三張上鋪都是空的。
陳念找了門后的那張床的上鋪,剛放上自己的行李,宿舍大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軍裝的女人喘著氣進來,口中還不住的念:“熱死了!夏天什么時候過去?。 ?
說完,感覺到宿舍還有其他人,猛地回頭來看。
看清楚是誰后,女人頓時黑了臉,罵道:“陳念?你怎么在這里?誰讓你進來的?”
陳念這才想起來蘇白蓮這個人的存在。
紀蕓身邊的頭號狗腿子。
紀蕓說東,她不敢往西。
原本是想考文工團的,只可惜嗓子太差,身體又梆硬,唱不了歌也跳不成舞。
樂器就更是一竅不通。
最后還是找了關系才進來做了個負責插電話線的通訊員。
“我正大光明的進來。”陳念的行李少的可憐,三兩下就收拾好了。
看著還一臉怒火的蘇白蓮,陳念笑道:“倒是你?紀蕓都在醫院里演戲,你怎么還不快點就位?唱戲少了你怎么行呢?”
你可是紀蕓身邊的第一配角!
陳念嗤笑,她可記得最后蘇白蓮的結果不怎么好。
紀蕓只把人當成工具,至于那些人的死活,跟她有什么關系?
“你還有臉說!”蘇白蓮人如其名,長得倒是一張楚楚可憐的小白蓮的模樣。
只是這會兒一臉怒氣,生生將原本還可以的五官弄得扭曲起來。
蘇白蓮指著陳念:“要不是你使壞,小蕓能進醫院?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