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那些人起的。全名是古田千鶴子。我小時候是相信的,我爸會帶著我見那些人。”千鶴苦笑,突然覺得自己果然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她也是一樣的人。
不然,怎么會一直對那些話堅信不疑?
說白了,都是想要更好的享受,更好的物質。
又覺得自己心虛受不起這些東西,便將那些人的話當做真的。
只要他們是那個身份,享受這些就心安理得。
“后來,日子不是那么好過,他們說,如果我幫他們做事的話,他們會想辦法送我去小日子。”
“你相信了。”陳念聽到這里,眼神中都難免流露出一點悲哀。
日子不好過嗎?
對比起先輩們,他們的生活已經很幸福了。
陳念還見識過后世的繁榮,就更覺得這會兒千鶴的選擇可悲又可憐。
一生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棋子,半點由不得自己。
陳念垂眸,或許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千鶴也沒得選。
她小時候已經跟著父親享受過那些物質條件了,她還有什么底氣拒絕?
千鶴無視了陳念的眼神,悲哀的笑道:“我有不相信的權利嗎?我早已經在他們的船上下不來了。”
說到這里,在場的幾個人都不免沉默下來。
千鶴說的也沒錯。
事已至此,她根本沒有質疑那些人的權利。
只能被一步步推著往前走。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了,那幾個人的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爸知道的更多。我的上線就是我爸,他們只會在發任務的時候主動找我。”
接下來,千鶴倒是配合得很。
描述那幾個人的長相也非常仔細。
做完這些,千鶴坐在椅子上,沒有了半點掙扎,整個人都仿佛頹了下去,脊骨都彎曲了。
“我真的很羨慕你。”千鶴突然道。
陳念收拾筆記本的動作一頓,看向千鶴,沉默無。
“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沒有人會覺得你有什么不好。這樣自由。”千鶴牽起唇角,望向陳念的目光全是羨慕。
如果可以,她想要重新活一次。
不聽那些有的沒的,做個簡簡單單的肥皂廠女工也挺好的。
日子就這么過,一日三餐,親人在身邊就好。
陳念想了想,還是什么都沒跟千鶴說。
羨慕嗎?
如果她們互換人生,陳念不敢說自己做得能比千鶴好多少,但千鶴又真的能接受十幾年在深山與野獸為伍的日子?
現在說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
“不過,你真的查到了嗎?”千鶴看向陳念,她心里其實有個猜測。
陳念這次回答了。
搖頭道:“沒有,我只是隨意猜測了一下。順便結合了我們所了解的另外一件事情,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而已。”
千鶴笑了,笑到最后臉上全是麻木無力:“我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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