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可不知道紀瀾是重生的,更不知道事情變得有些不可控起來。
這會兒紀瀾已經站在了紀蕓的床邊。
看著這個熟悉,卻又覺得面目全非的妹妹,紀瀾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想要教訓她。
可自己有什么立場教訓紀蕓?
他做得就比紀蕓好嗎?
并沒有。
“你來干什么!”紀蕓看著靠近的紀瀾,語氣里全是不屑和對紀瀾的不滿。
如果紀家再努力一點,她根本不會是現在這樣。
這一切,都怪紀家不夠優秀。
紀瀾對紀蕓的這個態度簡直不能再熟悉了。
“你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有錯?”紀瀾只覺得紀蕓這個人荒誕得可笑。
他承認自己不算什么好人,紀家的教育也不行。
可世界上怎么會有紀蕓這樣的人?
卑劣的讓人驚悚。
紀蕓的世界里,做錯事情的永遠都是別人,不可能是她。
一旦要追究對錯,那么也只會追究其他人。
她永遠都是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
“我有什么錯?追求享受是錯的話,你們又在做什么?我只是想過更好的日子,這有錯?”
紀蕓理直氣壯。
她根本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么不好。
比她更惡劣的比比皆是。
為什么現在一個個都來找自己的麻煩?
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紀蕓主打一個誰都有問題,反正自己不會有問題的模樣,便是紀瀾來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反正現在確定的是,紀蕓重生了。
想到家里那個情況,紀瀾猜測,重生的也不光是自己和紀蕓,還有其他人。
只是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是什么反應了。
反正,他是沒有那個臉面去見陳念的。
準確的說,是沒有那個勇氣。
紀瀾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不會因為重生而被推翻。
雁過留痕。
他做過的事情一直都被自己記在心里,一刻也忘不了。
他沒有那個臉面去見陳念。
看到陳念鮮活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紀瀾腦海里浮現的卻是陳念閉著眼睛,沒有任何氣息的躺在手術臺上的樣子。
行動之前,紀蕓和何慧幾次跟他說,那只是一個小手術。
那個時候的手術水平高,她們找的還是醫院的一把刀,絕對不會出事的。
紀瀾當時都懵了。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個時候的心情。
在綁著陳念上手術臺之前,紀瀾還對她承諾,等手術結束,就把陳念接回家,以后他們都會陳念好,大家都會好好照顧陳念。
那個時候,陳念已經被打了麻醉針。
卻還有力氣朝著他丟出一記不忿摻雜著厭惡的眼神。
紀瀾喉間滾動,壓下鼻腔的酸澀,對紀蕓說:“既然你沒什么事情,那我先走了。”
他過來,本來也是確定紀蕓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
現在非常確定紀蕓是重生,加上剛才王躍軍說過的話。
紀蕓接下來再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后。
紀瀾也可以放心的離開。
走出去的那幾步路,紀瀾的腦海里想了許多事情。
他記得自己后來仔細調查過有關陳念手術的事情。
盡管紀蕓和何慧有心隱瞞。
可那個時候紀家的人脈關系都在紀瀾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