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聽的眉頭緊皺,征得溫之珩的同意后,再次給他診了次脈。
這一次,趙大夫診脈的時間更長。
可是他診了半天,仍是只看出了風寒的脈象,至于肺熱,當真一點脈象都沒有聽出來。
他一時間不由得懷疑起自己的醫術來。
暗道莫非他的醫術當真不如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云茯苓看到趙大夫那懷疑人生的表情,暗暗在心里道了一句抱歉。
從溫之珩的脈象上來看,確實很像是風寒的癥狀,至于肺熱什么的,都是她胡扯的。
至于她詢問溫之珩的那些頭痛口渴的癥狀,溫之珩會頻頻點頭,是因為那些都是中毒后會有的癥狀。
這些癥狀中有的和肺熱有點像,所以云茯苓才會扯了個肺熱的病癥當做借口。
她要代替趙大夫,成為溫之珩的主治大夫,就必須得有一個理由才行。
原本最好的辦法是和趙大夫唱反調,以此來凸顯出她的醫術更高明。
不過幾番來往之下,云茯苓不想毀了趙大夫的名聲,這才改變了主意。
她的一番表里之說,傳了出去,最多也就是趙大夫醫術不到家,只看出了病癥的第一層,沒能看出第二層來。
而不是他診錯了病癥。
云茯苓見一旁的桌子上擺了筆墨紙硯,當即上前提筆寫了方子。
她剛把方子寫好,墨書就捧著藥渣回來了。
趙大夫查看了一遍藥渣后,點頭道:“這確實是按我開的方子抓的藥,里面沒有多出來什么不該有的東西。”
云茯苓也上前看了看,“趙大夫你這開的是蔥白七味湯?”
趙大夫見她只看了兩眼,便認出來他開的是什么藥方,微微驚訝過后,眼底不由浮現出幾分欽佩之色。
不愧是師從云老先生的杭家人。
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后生,便已有了這般高明的醫術。
想必要不了幾年,這杏林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云茯苓將自己的方子遞過去,“趙大夫,您看看我開的方子如何?”
趙大夫接過去一看,不禁暗贊一聲精妙,這方子可治風寒和肺熱,卻是他以往從未見過的方子。
各家的藥方,向來都是緊緊捂著的。
甚至有的醫館,一張藥方是可以傳家的。
給病人看病的時候,開的藥方上面那字,也只有自家抓藥的藥童能夠看懂。
甚至很多醫館,只給病人按方抓藥,卻不會讓病人把藥方帶走,為的就是防止藥方外流。
可是眼前這杭家小子,就這么把自己開的藥方個他這個外人看了。
趙大夫的心情瞬間復雜極了。
不知是該說這杭家小子單純憨傻呢,還是該說杭家財大氣粗呢!
云茯苓卻不知道趙大夫這會兒心情有多復雜。
在趙大夫看來很是寶貝的藥方,對云茯苓來說并不算什么。
同一種病癥,云茯苓可以隨手寫上十幾張治療的藥方來。
而且不同的病人,不同的家境,甚至在不同的地域,藥方都可以根據實際情況而進行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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