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大門前的牌匾早已換掉,此時已掛上了“云宅”的牌子。
這座宅子是云甘松早些年置辦的,他們一家被云茯苓趕出濟春侯府后,便搬進了這里。
因朝廷有規制,除了御賜的府邸,便只有三品大員以上的人家,才可用“府”字。
云甘松如今已被革職,所以這座三進大宅的牌匾,只能掛“云宅”。
向氏坐在主院的正廳里,覺得看哪哪都不順眼。
這三進的宅院,放在普通人家眼里,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大宅了。
可是對于住慣了濟春侯府的向氏而,只覺得逼仄。
濟春侯府是太祖御賜的府邸,足足五進的大宅院,還帶有一個大花園和一處荷塘,夏日在荷塘邊納涼消暑最愜意不過。
而且濟春侯府位于內城,左鄰右舍都是豪門勛爵。
再看看現在,不僅宅子小了,鄰居也是小門小戶的庸俗之家。
就連伺候的下人,因宅子限制,也被發賣了一批,只留下一些忠心又用的趁手的。
向氏再想到昨日好不容易才見了云靈芝一面,她的好女兒不日就要被發配邊軍,一顆心就好似被泡在黃連水了一樣,苦不堪。
她推了云甘松一把,哭著問道:“現在可怎么辦,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靈芝她被發配嗎?”
云甘松皺了皺眉,沒好氣道:“我有什么法子?還不是你生的好女兒!”
一想到自己被連累的連太醫的職位都丟了,云甘松心里又氣又惱。
而且為了見到云靈芝,弄清楚這中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甘松這幾日到處奔波,不僅搭上了往日的人情,還花費了不少的銀錢。
雖然他這些年暗中把濟春侯府的一部分資產,或是變賣或是轉手,都轉移到了自己和向氏的名下。
但是云茯苓竟拿出了其母的嫁妝單子和濟春侯府在官府備案過的資產清單。
因其中有好些東西都對不上了,云茯苓直接按價值折算成錢,讓云甘松賠償。
否則的話就直接公堂上見。
云甘松自是不敢和云茯苓上官府大堂的,只得選擇賠償。
雖然云甘松有先見之明,轉移走了一些產業,讓云茯苓追討都追不回來。
最后云茯苓只拿回了濟春侯府一半的產業,但云甘松仍是心疼的厲害。
他費盡心思,雖轉移了濟春侯府一半的產業到自己手里,但是向氏這幾年作風越來越豪奢,花起錢來沒個數。
再加上賠償云茯苓的那一部分。
他手里的那點產業已然縮水不少。
尤其是和曾經濟春侯府龐大的財產比起來,他手里剩下的那點根本算不得什么。
更何況他丟了太醫的差事,濟世堂又被云茯苓擠兌的快要開不下去了。
若是沒有了來錢的進項,以后只怕是要坐吃山空。
而向氏好似還沒意識到如今的處境,竟還要他花銀子把云靈芝撈出來。
云甘松因此把他手里那點資產看的更重了,花出去一個銅板,他都覺得心疼。
向氏一聽云甘松的話,卻立馬來了火氣,“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女兒是我一個人的?”
云甘松心情不好,不想和向氏吵架。
他正欲拂袖離去,下人忽然進來高聲稟報道:“老爺,夫人,大少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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