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宛來公主府一是送禮,二是求長公主把陸楓趕出翰林院,事都辦成,她也沒有就久留,帶著綠竹辭別公主與陸念青。
門外馬車已在等候,蘇輕宛剛想上馬車,身后傳來了陸璟的聲音,“嫂嫂,留步。”
蘇輕宛微微挑眉,陸璟今天沒穿官袍,僅穿鴉青色交領長衫,腰間束著一條繡云紋銀色腰帶,穿堂而過的風吹起他的長衫,有一種磊落颯爽的俠氣。
“嫂嫂與兄長是結發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何一定要兩敗俱傷?”陸璟聽了黎安說花園里的事,大概能猜出要發生什么事。
“俗話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兩頭都占了,陸楓既負我,他前程如何,與我何干?”蘇輕宛心情極好,用最溫柔的話,說最冷的話。
陸璟知道陸楓與李雪櫻一事對嫂嫂打擊甚大,他并不認同兄長妻喪期間與人茍合,寵妾滅妻。
他卻沒想到嫂嫂會這么狠,殺人不見血。
“兄長仕途被毀了,嫂嫂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我開心,暢快。”蘇輕宛氣死人不償命,“再說了,沖撞長公主兒子的是李雪櫻。即便陸念青真是一名小侍衛,也是公主府的人,她就想越俎代庖處置。肆意妄為,霸道任性,惹了禍事的是她。你不去質問她,卻來刁難我,柿子揀軟的捏嗎?”
“李雪櫻愚蠢蠻橫,容易被激,你挖了火坑,引她往里跳。她沖撞了人,也是你預料之中,論心機謀算,她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陸璟嘲諷,“我又怎么敢把嫂嫂當成軟柿子,哪天我都被你算計了去,闖了大禍,得罪了人尚不可知。”
蘇輕宛翩然一笑,又幾分狡黠,陸璟也能得見她有笑意,卻是那種冷到透骨的笑意,“那你可要小心,我就是這種笑里藏刀的人。”
陸璟慍怒,卻又不好發作,“嫂嫂,你是不會善罷甘休,非要與他們不死不休了嗎?”
蘇輕宛淡淡一笑,“我一介弱質女流,又是區區商賈卑賤之身,有什么本事與陸家你死我活,難道不是你們陸家一直想要我的命嗎?”
陸璟沉默,陽光灼熱,燙得人皮膚滾燙。
蘇輕宛說,“因我擋了陸楓想攀附李家的路,所以他與李雪櫻合謀殺我,派人假裝流寇半路殺我,若不是長公主搭救,我早就沒了命。僥幸撿回一條命回來,又差點被李雪櫻在喜堂上杖斃,我命硬,再逃過一劫,沒想到去南風樓用膳,差點被你一劍殺了,樁樁件件是你陸家在要我的命,三弟倒是惡人先喊冤,天下奇聞啊。”
陸璟上前一步,靠近他蘇輕宛,微微俯身,冷聲說,“兄長與李雪櫻是否合謀殺你,我不知。可你在南風樓被我所傷,絕不清白。”
他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嫂嫂,你可要把狐貍尾巴藏好,別被我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