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伯淡淡說,“大將軍,陳大人說的極是,若她是淮南王之女,淮南有冤,早不來喊冤,晚不來喊冤,偏偏在西林與我國和談時來喊冤,分明是別有所圖?!?
寧遠侯說,“淮南王九族被誅,小郡主活著自然小心翼翼,怎敢暴露身份,若真要暴露身份,怕遭就活不到如今,更別說為淮南王喊冤,既然敲了登聞鼓,必有冤情,你們也等小郡主說清冤情,何必喊打喊殺呢?”
“寧遠侯一口一個小郡主,難不成你能證明,她就是淮南王小郡主?”
寧遠侯看了臉色不善的皇上,明知龍顏震怒,仍是直不諱,“我曾是淮南王麾下親兵,見過王妃,此女與王妃眉眼確有幾分相似。”
此一出,皇上臉色越發難看,幾名大臣果真吵起來,你一我一語相互交鋒,一方想要在小郡主狀告前置她于死地,一方卻想要小郡主真的拿出證據伸冤。
蘇輕宛的目光始終落在跪著的女子身上,她坦然自若,紋風不動,好像所有的爭吵都與她無關,她敢敲登聞鼓,就做好赴死的準備,蘇輕宛心中有種濃烈的悲意。
雙方都吵不出一個結論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皇上震怒,“夠了,吵什么,都當朕死了嗎?”
幾名官員早就吵得面紅耳赤,被中斷后也是冷哼一聲,誰也不服氣誰,陸首輔和西南王始終一不發,似乎也在等他們吵出一個結局來。
“你說你是淮南王小郡主,誰能證明你的身份?”
女子抬起頭,目光直視皇上,“皇上,淮南一族都被你誅殺,這世上能證明我身份的人,早就死在十二年前,哪怕我拿出淮南王府的令牌,你們也仍然可以否認,我不是淮南的小郡主?!?
她拿出一塊淮南王府的令牌,陸璟過來接過令牌,遞給皇上,皇上端詳著,沉默不語,女子說,“當年錦衣衛闖進王府,見人就殺,連襁褓中的孩童都沒有放過,我藏在府中的荷花池里,足足浸泡了兩天兩夜,一直到錦衣衛撤退,我從后院翻墻出去,一路逃亡,得一商戶所救,這些年來,我隱姓埋名,調查真相,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為父王伸冤,我們淮南一脈六代駐守邊關,忠心耿耿,屢立戰功,淮南大軍在邊境駐守這么多年,西林從未踏進邊關一步,卻被污蔑成謀反的亂臣賊子,我活著,就是為了有一天為父王平反昭雪?!?
堂上所有人都知道,她說的是真相,當年就是一場莫須有的罪名,要了淮南一族所有人的命,可沒有人敢當著皇上的面說出來。
長公主看了皇上一眼,知道他已動了氣,她問,“你說是誣告,證據呢?”
“當年皇上從父王書房里搜出一疊信件,說是父王與西林來往通信來往的證據,所以我走訪西林,秘密潛伏在西林皇宮六年,終于找到了證據,當年真正與西林通信的人,是您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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