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你還不明白嗎?這事是沖著你們兄弟來的,就是有人要你們兄弟反目,陸家內訌,因為一個女子,陸家四分五裂,只會親者痛,仇者快。況且,你又怎么知道,這事與你的王妃無關?李雪櫻,安平伯夫人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她手上沒沾半點血,李雪櫻是你殺的,安平伯夫人是自殺的,事實真是如此嗎?不是,你騙不了我,是她在背后推波助瀾,這樣的女子心機深沉,我都自嘆不如,她恨清風,也放不下仇恨,一定會搞得陸家家宅不寧。”陸少卿語重心長,“你必須有一個取舍!”
陸璟似也猜到陸少卿來找他,是要逼他做一個選擇。
他起身,跪下,行了禮,是晚輩對長輩的禮,“大伯父,自父親去世后,您撫養我長大,在我心里,您與父親一樣,我敬重您,為了家族興旺,我也愿意承擔自己的責任。然而,小五是我選定的妻子,她本可以在淮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地過一生,是我一己之私,逼她上京和我聯姻,是我造成了我們的困境,若不是我過于貪心,她不會被造謠,被潑臟水,被兄長和大伯母陷害,安平伯夫人也不會處處為難她。若我為了名聲舍棄她,那我成了什么人?”
他頓了頓,也說了實話,“沒與小五商量,我本不該與您說出真相,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隱瞞,小五真的不是長嫂。當年老淮南王有一對雙生花女兒,長嫂與小五就是那對雙生花,在當年那場災禍中活下來了。長嫂在謝家長大,后來嫁給兄長,被李雪櫻設計謀害,那一次她跌落懸崖已然身故,在李雪櫻和兄長婚禮上回來的人是小五,并非長嫂,長嫂已長眠地下,所以小五恨安平伯府,恨兄長,因為兄長欠她一條命。我與長嫂清清白白,不曾逾越半步,與小五在西南結緣,在小五假扮長嫂那段時間并不曾認出她,更不曾有過半分僭越。大伯父,說我和長嫂茍且是無稽之談,小五用長嫂的身份與兄長和離,不想公布此事,是希望長嫂與我們陸家一刀兩斷,不希望她死后還被兄長糾纏,寧愿背負與我亂了禮法綱常的罵名。她雖恨兄長,卻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殘害丁氏孩子的另有其人,這就是全部的真相。”
他不想蘇輕宛再被旁人誤會了!
“謝氏……已死?”陸少卿震驚,“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當初長嫂懷著身孕,葬身崖底,正好被小五見到,所以她才會隱忍進陸家,報復李雪櫻和兄長!”陸璟也不隱瞞了,“李雪櫻雖是我所殺,確實是小五一步步誘導,安平伯夫人也是如此,大伯父猜測的沒錯,她是為了復仇,可她不該復仇嗎?是我們陸家欠她一條命,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
陸少卿沉默良久,神色悲痛,難怪謝氏前后性子變化那么大,原來不是一個人,是雙生花,她是帶著仇恨進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