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府衙的花廳里,王學洲這才讓昌陽自已出來解釋了一遍為什么要冒充親兵。
昌陽低著頭滿臉羞愧。。
原本他沒想那么多,可那一刻聽到掌柜的問他們和蒙將軍什么關系時,他鬼迷心竅一般說出了他們是白胡軍的人。
因為他知道蒙將軍在這一帶名聲不錯,冒充這個能省下一筆錢來在王學洲那里賣個好。
在他看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這樣一來,他不僅可以在王學洲面前展示自已對這里的了解,還能向王學洲展示他自已的機靈。
萬一被看上了,等回到了京里······是吧?
可他萬萬沒想到,話剛說出去,就撞見了真的白虎軍,一下子就被揭穿了。
事情變成這樣,他有很大的責任。
不管怎么說,王學洲畢竟是欽差,這一路上雖然他只起了一個‘吉祥物’的作用,但不出事了還好,出事了他就不得不擔起責任:
“回去之后,我定然嚴懲不貸,堅決不允許有下次,還望蒙將軍大有人大量,原諒我們。”
蒙喆一拍桌子:“要是人人都這樣干,輕飄飄的道個歉就揭過,那我白虎軍的威名何在?必須將此人交給我們,按照軍法處置!打上三十軍棍,再關入大牢餓上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昌陽嚇的臉都白了。
三十軍棍下去,他還有命嗎?
“不!我真的知道錯了!求將軍饒命!”
昌陽痛哭流涕,嚇的不行。
王學洲皺眉:“昌運使乃是兵部的人,不是軍中,怎么能按照軍法處置?就算真要計較他的責任,也該將人押送回京,交給兵部處置!”
蒙喆冷哧:
“我蒙喆自十五歲上戰場,至今已經二十多年!為大乾立下汗馬功勞,安王伏誅就是我斬下的頭顱!這功勞我都沒要!區區一個押運使,只要我張嘴,就是兵部也要給我讓步!別說三十軍棍,就是我現在斬了他,兵部的人也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請將軍三思,此事說到底只是一個誤會,萬萬不到鬧出人命的地步!三十軍棍下去,也和要了命差不多了!我們這一行冒著風雪,千辛萬苦的將糧草押至此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罪不至死!”
眼看著兩人寸步不讓,潘明善站出來打圓場:“不至于,說到底大家同朝為官,不至于鬧到這個地方,要不這樣,兩位給我一個面子,不如就賠錢了事,你們看如何?”
王學洲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莫名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眼熟。
“賠錢?休想!我們白虎軍的名聲是區區一點銀子就能挽回的嗎?”
潘明善安撫道:“蒙將軍此差矣,冒充之事并未成功,白虎軍的名聲并未受損,也沒有造成什么后果,所以賠了錢之后,我們對外就說已將此人打上三十軍棍以儆效尤,如此一來,大家既不傷和氣,還能震懾其他人,豈不兩全其美?”
蒙喆還是怒氣難消,氣憤道:“那你說說看,我們白虎軍的名聲值多少錢?!”
潘明善轉過頭看著王學洲,似乎是等著他拿主意。
這個手段··這個對話····
王學洲看了一眼對面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兩人,面無表情道:“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