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時,王老頭看到兒子回來自然是高興的,吃飯的間隙他當(dāng)著左右人的面沉聲問道:“上次讓你找朋友問的酒樓,人家怎么說?”
一屋子人吃飯的動作全都慢了下來,都支著耳朵聽王承祖的回答。
“爹不問兒也正要給你們說呢!仙鶴居的大廚據(jù)說是府城出來的大師傅,手藝輕易不外傳,想給那個大廚做徒弟的一把一大把,甚至還有帶著錢請求對方收徒的。”
王老頭是真拿這件事當(dāng)個重要事在辦,聽到這話有些急了:“那人家咋說?”
王承祖嘆氣:“上次兒子花了二兩銀子請我同窗牽線,結(jié)果沒請得動,兒的同窗讓等消息,昨日里我那同窗說讓我準(zhǔn)備些‘禮’,他帶我上門一趟。”
老劉氏松了一口氣:“這是該的,你什么時候去?到時候要不要帶上毛蛋給人家看看?”
現(xiàn)下的人送去學(xué)藝別說送禮,就是人也得時刻跟在師傅身邊伺候著,跟個奴才似的,對方讓你往西你就不敢往東,至于對方教你多少,那得看對方的心情。
現(xiàn)在能送上禮,就說明這事還有希望,總比送都沒處送強。
“兒此次回來就是專門請爹娘示下,這禮送不送?這段期間我花了二兩銀子請同窗吃飯,又搭了不少人情,對方這才松口,只是我同窗說了禮不能輕了,約莫得五兩銀子。”
“什么?五兩銀子?!!”
老劉氏被驚得筷子都拿不穩(wěn)。
五兩銀子啊!夠他們一年的家用了,這也花的太多了吧?
高氏第一個不滿:“當(dāng)我們家是造銀子的啊?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五兩銀子,當(dāng)他這手藝難不成是金子做的?”
王老頭和老劉氏沒說話,心中是有些贊成高氏這話的。
就連王承志也不得不理智的開口:“大哥,你不會是被騙了吧?送個禮要這么多錢嗎?到時候可別咱們家里錢花了,結(jié)果對方?jīng)]同意,那就打水漂了。”
“對對對,咋就要五兩銀子?能不能跟他們說說少點?這也太多了!”
就連王承耀這個鋸嘴葫蘆都有些難以接受的出聲。
王承祖聽到兩個弟弟質(zhì)疑自已,有些不悅的放下筷子:“有辱斯文!找人學(xué)藝豈是你等可以挑挑揀揀之事?如今這樣尚且是我托了關(guān)系,這才聯(lián)絡(luò)到此人,若不是我同窗家里和仙鶴居的掌柜有些關(guān)系,區(qū)區(qū)五兩銀子豈能入人家眼?”
王承祖直接起身:“盡于此,做與不做全看個人。”
高氏看到相公生氣,立馬附和:“我家承祖辛苦了這么些天給你們攀關(guān)系,還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和銀子呢,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你們還倒有了意見,不行就拉倒,反正你家毛蛋腦子蠢笨,去了也學(xué)不明白,白白浪費錢。”
王承祖瞪她一眼:“婦人之,這里豈容你開口?沒有分寸!”說完他甩袖離開,高氏也不見生氣,依舊是笑容滿面的追了上去。
毛蛋深吸一口氣:“阿爺,阿奶,要不算了,我不去··”
王老頭擺擺手:“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出去的話哪有輕易更改的道理,明日我就把錢給老大!”
老劉氏有些不開心,但也沒說什么。
晚上張氏拿著香膏仔細(xì)養(yǎng)護(hù)自已的雙手,她們刺繡的,最忌諱手變得粗糙了。
她邊抹邊和王承志說話:“你說這事能成嗎?今日說來說去,大哥也沒說錢花了事情能不能辦成。”
王承志皺眉:“應(yīng)該能成吧?這可是五兩銀子!”
第二天老兩口果然把錢給了王承祖,老劉氏把錢遞過去叮囑了好多遍讓老大一定要把事情辦成。
王承祖拍著胸口保證他盡力而為,又說了幾句好話把老劉氏說的眉開眼笑,這才揣著錢離開了家里。
對于家里的收成,他并沒有怎么關(guān)注。
把麥子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地里麥茬需要全都鋤出來聚在一起燒掉,好給地里增添一絲肥力,好預(yù)備下次的播種。
兩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張氏的繡活也在這個時候完工了,王學(xué)洲腳上的傷口早已恢復(fù)如初,早上撿柴,平日里還要下地跟在大人后面把那些被除掉的麥茬撿到一起。
當(dāng)他聽到張氏說明日要去縣城交手上的繡活時,頓時眼睛一亮:“娘,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