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一把將王學洲推到一邊,自已一屁股坐上去喘氣。
他也不在意,轉身拉住沒站穩(wěn)的徐山:“姐夫,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白彥和趙行也顧不上問自已是不是落榜了,著急的問道:“你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徐山一臉后怕:“你們不知,貢院那邊現在亂的很!不少富紳帶著下人守在榜單附近,只要出現一個年齡相當的學子,抓著人就要往家里拉。”
“這還算好的,我前面的一個仁兄,原本看榜正看的好好的,結果突然出現一隊侍衛(wèi),拿著他的畫像一對比,直接拉住就要走,他自然不肯,就問那些侍衛(wèi)是誰?!?
“結果那侍衛(wèi)說他們是世子妃的親衛(wèi),他們世子妃看上了那位仁兄,要帶他回去成親?!?
“那位兄臺也是烈性,他梗著脖子不愿意,結果被那些侍衛(wèi)拖著就走?!?
“那些富紳就像是聞到腥味兒的貓,見到人就不撒手,還拉住了想帶我回去,我都說了我沒中榜,也已經成親,結果拉我的人竟然····竟然說,讓我休妻再娶!真是豈有此理,無法無天!”
把徐山氣了一個仰倒。
真是一群混賬!
何常有些揶揄對著王學洲說道:“要不是今日我壞了你姐夫的好事,只怕明日你姐就要以淚洗面嘍!”
徐山臉色漲紅:“何大哥說的什么渾話!你這樣···你這樣····”
幸虧小舅子和他關系不錯,要不然他就是長了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何常哈哈一笑:“真有意思?!?
這些書呆子,隨便逗一逗就臉紅脖子粗的。
見到人沒事,白彥和趙行這才關心起自已的成績:“看見榜單了嗎?”
雖然等了一天也沒兩人的喜報,但是心中總是有些不死心。
徐山嘆氣:“看見了榜單了,但····”
未盡的話沒有說,但兩人都明白了什么意思,一下子死心了。
“前五名的試卷都被張貼出來供人參觀,你們猜解元是誰?”
“是誰?”
“是鶴年。”
是古在田!
徐山拍了拍王學洲的肩膀:“我看了試卷,你和前三不相上下,你知道你輸在哪嗎?”
王學洲心中一動。
如果連徐山都這樣說的話,那只有一個可能:“那道關于加稅的策問?”
“不錯,就是那道題,前五名除了你,都是支持加稅的?!?
王學洲驚訝:“那我在其中豈不是顯得格格不入?”
“管他的!給了咱第四,咱就是第四,中了總比沒中好!”
趙行嘆了口氣,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等到塵埃落定的這一刻,心中還是十分難受:“我不管,晚上你倆請客,咱們不醉不歸!”
王學洲和齊顯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兩人湊錢叫了一桌席面回來,分給阿寶和路嬸子幾道菜,其他的就擺在院子里圍坐一圈。
趙行和白彥兩人還沒開始喝,就看到齊顯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
“不是兄弟,你弄得我都不知道咱們是誰沒中了!”
兩人的情緒剛上來,就被齊顯打斷了,怨念頗深。
齊顯喝了酒情緒外露,不知什么時候已是淚流滿面,“我中了,我是舉人老爺了,我再也不是那個需要靠著賣姐姐才能讀書的窮小子!我要把我姐姐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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