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宋晚夕而,離婚不是終點,而是她重新掌控人生的。
宋天佑常常問,“尤瑾是個很好的男人,你們還有機會嗎?”
宋晚夕云淡風(fēng)輕,“既然離了,我就不會回頭,更不會對他抱有幻想和期待,我會善待自己,不再內(nèi)耗。”
但一下子沒了婚姻和事業(yè),不難過是假的。
她知道治愈自己的不是時間,而是對過去的釋懷和淡然。
她選擇了自駕游。
開著車,一個人,一輛車,奔著向往已久的漠河北極村,去看極光。
半年后。
一月份的南方,十幾度的天氣并不會太冷。
距離農(nóng)歷新年還有十天,宋晚夕結(jié)束了半年的旅程,驅(qū)車回來。
她故意不告訴父母和哥哥,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晚上十點
宋晚夕站在漆黑的深巷里,看著那棟被拆了一大半的房子,心里有些害怕。
她上車,掏出手機給宋天佑撥去電話。
“哥,出租屋怎么被拆了?”
“那邊拆遷,兩個月前,房東就把我們趕走了,你回來了?”
“嗯,剛到。”
“我給你發(fā)個定位。”
“好。”
掛了電話,宋晚夕啟動車子離開漆黑的深巷。
她邊開車,邊按出宋天佑發(fā)來的地址,引入導(dǎo)航。
夜晚的城市格外繁華,霓虹燈璀璨奪目。
越開越不對勁,發(fā)現(xiàn)道路很熟悉。
直到導(dǎo)航把她引回曾經(jīng)住了兩年的小區(qū)門口,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拿出手機,認(rèn)真看宋天佑給她發(fā)的地址,確定是這里沒錯。
她一頭霧水,撥了號。
“哥,你給的地址是不是出錯了?”
“沒錯,阿瑾把你們以前的婚房免費給我們住。”
宋晚夕心房一陣抽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種無法形容的無奈和惱怒。
她離開之前,給她母親一年的租金,沒想到他們會去打擾她前夫。
真的無語死了。
宋晚夕把車開進小區(qū),拿出行李箱,推著往里面走。
驀地,她腳步戛然而止。
不遠處,尤瑾正向她走來。
他身材高挑挺拔,穿著一件黑色呢子長外套,內(nèi)搭白色襯衫和,簡約不失質(zhì)感,沉穩(wěn)中帶著一絲冷冽的溫柔。
宋晚夕愕然,時隔半年再相見,心尖發(fā)緊,莫名的呼吸急促,竟忘了該如何反應(yīng)。
靠近后。
尤瑾幽深的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嗓音磁沉,“晚夕,好久不見。”
宋晚夕亂了方寸,輕聲回應(yīng),“好久不見。”
她想過離婚后互不來往,可沒想過要怎么坦然相處。
她可不希望跟前夫做朋友。
尤瑾向她伸手,“行李給我。”
宋晚夕回過神,“不用,我自己拿就行。”
她的話剛說完,尤瑾卻不顧她的拒絕,直接上手去拿。
他溫暖的大手覆蓋下來,握住拖箱手把的同時也摸到她的手。
她猛地縮手,心跳加速。
“你手有點涼,進去吧。”
“嗯。”宋晚夕應(yīng)聲。
尤瑾邁步往前走。
夜太深,天氣也冷。
宋晚夕不想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
也沒誰規(guī)定,離婚之后,就必須跟前夫斷絕一切來往。
她又何必糾結(jié)這些。
宋晚夕跟上,“你跟我爸媽一起住嗎?”
“沒有,我在樓上買了一套小的。”
宋晚夕松一口氣,并肩尤瑾而走,禮貌又客氣:“謝謝你,過了年,我會盡快找房子搬走,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尤瑾苦澀勾唇,溫和的語氣略顯無奈,“你是真的什么事都不跟我說,你爸生病,你哥被騙,你賣掉公司,你……”
宋晚夕打斷,“尤瑾,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尤瑾眸色一暗,沉默了。
靜謐的小道,昏黃的光線映照在兩人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黑黑的影子,一股難以形容的低氣壓籠罩在兩人之間,只剩下兩人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分開這半年,尤瑾沒有聯(lián)系過她。
這種不聯(lián)系其實是一種卑微到極致的深愛。
不打擾,但思念,從旁人口里打聽她的消息,即使思念到崩潰、瘋狂,他也忍了下來。
進了一樓大堂,尤瑾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看到北極光了嗎?”
宋晚夕心里很驚訝,她的旅程沒有跟任何人說,也沒有發(fā)任何動態(tài),連安曉都不知道她去哪里旅游。
“你怎么知道我去看北極光?”宋晚夕狐疑。
尤瑾按了電梯,側(cè)頭凝望著她俏麗的容顏,“猜的。”
宋晚夕蹙眉。
尤瑾深邃如炙,望著她好片刻,語氣格外溫柔,“你瘦了。”
宋晚夕低下頭,心情莫名地惆悵。
這半年的旅程,她已經(jīng)釋懷,可見到他之后,心湖又莫名的起了一絲波瀾。
或許是她不夠理智,又或許是生理性喜歡的后遺癥。
但影響不大。
電梯門開了,兩人走了進去,并肩而站。
狹窄的空間里,兩人的呼吸粗沉,氣流變得燥熱,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前面。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尤瑾問。
宋晚夕不假思索,“過完年,找工作。”
“瑾嶼研發(fā)部請人,不如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