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眸色愈發暗沉,仿佛藏著無盡的悲傷與失落。
徐暢遞了一罐新啤酒給他,“要喝點嗎?”
尤瑾搖頭,坐下,掏出手機給宋晚夕發了一條信息。
宋晚夕剛回到帳篷,就收到尤瑾發來的信息。
她把帳篷拉鏈鎖好。
坐下之后,打開微信看著。
尤瑾:我答應你,我們做朋友。但我有一個條件,你以后不準躲我。
宋晚夕胸口的大石瞬間松下來,輕輕呼氣。
回道:好。
尤瑾:做你朋友,有什么要求嗎?
宋晚夕:沒有。
尤瑾:明天早上,一起看日出。
宋晚夕:好。
尤瑾:早餐想吃什么?
宋晚夕:我想到一個要求,不要對我太好。
尤瑾:好,都聽你的。
宋晚夕低落的心情瞬間開朗,放下手機,熄了帳篷的小燈,躺到睡袋里。
或許是喝了酒,又或許是太累了。
她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覺帳篷的拉鏈在動。
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周圍一片漆黑。
“晚夕。”尤瑾溫柔的嗓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在寂靜的黑夜中輕輕傳來。
宋晚夕清醒了幾分,瞇著眼瞧見一道男人朦朧的黑影在她身側挪動。
“尤瑾,你干什么?”宋晚夕還沒睡醒的嗓音格外慵懶軟綿。
尤瑾弄好睡袋,在她身邊躺下,略帶一絲無奈,又似有幾分撒嬌的語氣:“晚夕,我怕鬼,過來跟你睡就沒那么害怕?!?
宋晚夕被他的話震得徹底清醒,轉身看著躺在她身側的男人,不悅道:“怕鬼?尤瑾,你開什么玩笑?”
“沒開玩笑,是真怕?!庇辱呎f邊故作發抖地往她身上靠。
宋晚夕下意識地想要躲,可睡袋把她緊緊裹著,很難挪動分毫,“你別靠我這么近,你怕鬼可以去找你兄弟啊?!?
尤瑾輕輕閉上眼,嗓音愈發慵懶沙啞,像是夢囈般呢喃低語:“你知道我有潔癖,我實在忍受不了他們身上那些奇怪的味道,還有那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那你也不能跑來跟我睡啊。”宋晚夕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焦急與羞赧。
“我們是朋友?!庇辱穆曇粼絹碓捷p,氣若游絲,仿佛下一秒就要沉沉睡去,“朋友就應該相互幫助,不是嗎?”
“尤瑾,別借題發揮,你是故意的?!彼瓮硐π÷曕洁熘?,可尤瑾卻沒有再回應,呼吸逐漸變得輕盈而均勻。
宋晚夕深吸一口氣,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選擇了忍耐。
畢竟,是她自己提出要和尤瑾做朋友的。
相隔半年后,兩人再度躺在一處,盡管中間隔著睡袋,可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尤瑾身上那熟悉且好聞的氣息。
僅僅是感知到他的存在,宋晚夕的心便不受控制地微微悸動起來。
宋晚夕緩緩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好慢慢入睡。
她心里清楚,尤瑾是個正人君子,向來尊重女性,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格的事。
就這樣,在復雜的情緒中,她漸漸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的鬧鐘驟然響起,尤瑾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將其關掉。
他緩緩坐起身,透過白色的帳篷,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輕手輕腳地打開帳篷門,走了出去。
此時,大家都已經早早地站在了沙灘上。當眾人看到他從宋晚夕的帳篷里走出來時,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震驚與錯愕,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吳薇薇的眼底瞬間燃起了憤怒的火焰,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質問道:“阿瑾,你怎么會睡在宋晚夕的帳篷里?”
尤瑾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那漫不經心的態度,仿佛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吳薇薇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試圖說服別人,聲音微微顫抖:“宋晚夕在你的帳篷里,是嗎?你們交換……”
她的話還沒說完,宋晚夕便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從帳篷里鉆了出來,靜靜地站在了尤瑾的身邊。
徐暢和肖敏燁對視一眼,抿唇偷笑,那眼神是意味深長的調侃,隨后便朝著海邊走去。
尤晨的臉色愈發難看,咬著牙,臉上帶著一絲諷刺的冷笑:“哥,做事不要太無賴?!?
尤瑾神色平靜,大步往前走,從尤晨面前擦肩而過,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沒資格教我做事?!?
尤晨的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卻僵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晚夕默默跟在尤瑾身后。就在這時,吳薇薇突然沖過來,一把死死地抓住宋晚夕的手臂。
宋晚夕猛地頓住腳步,狐疑地望向吳薇薇,眼中滿是不解與厭煩。
吳薇薇看著尤瑾漸行漸遠的背影,這才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小聲警告道:“宋晚夕,既然已經離婚了,麻煩你離阿瑾遠點,別再糾纏他,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宋晚夕用力甩開她的手,語氣堅定:“我跟他的事,跟你沒關系,你管不著?!?
吳薇薇深吸一口氣,淚水瞬間涌上眼眶,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怎么跟我沒關系?我可是阿瑾唯一指定的妻子人選,我跟他結婚也只是時間問題,我希望你好自為之?!?
廖雪快步走上前,站在吳薇薇身邊,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宋晚夕:“不要給臉不要臉,離尤瑾遠點,你最好別當第三者,要不然我們就讓你身敗名裂。”
就在這時,尤珍妮和閱寧也一同走過來。四個女人將宋晚夕團團圍住,形成了一種極為壓迫的態勢。
宋晚夕神色平靜,從容不迫地看著面前這四個女人。
她心里清楚,這個組合堪稱可怕。
身家過億卻患有抑郁癥的財閥千金,粉絲破千萬的當紅大明星,嬌生慣養的草包千金,以及了解她過去的前閨蜜,不管得罪其中哪一個,她都很難獨善其身。
宋晚夕毫無退縮之意,一時間,對峙的氣氛愈發劍拔弩張。
她深目光堅定地掃視著眼前的四人,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和尤瑾的關系,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你們怎么想,是你們的事。但請記住,我宋晚夕從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生活,也不會因為你們的威脅而退縮。”
她說完,大步繞過吳薇薇,走向海邊。
尤瑾站在不遠處,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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