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緊張!
但他知道,安曉不是真心給他親的。
在這種負氣的時候親她,不合適……
安曉突然打斷他的思緒,問道:“為什么不親?我現在給你機會了。”
“你不是真心的。”顧皓澤喉結動了動,嗓音有些沙啞。
“對,我確實不是真心讓你親的,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你的真心。”安曉輕笑,語氣格外爽朗,帶著一絲調侃:“若是換成晚夕這樣靠到尤瑾面前,仰著頭跟尤瑾說話,根本不用等晚夕開口邀請,尤瑾都能把她的唇給親腫。”
顧皓澤眸色一暗,語氣沉了幾分,“親了你,你又不會跟我走到一起,你這是讓我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馬路上對你耍流氓嗎?”
安曉長嘆一聲,往后退一步,“耍流氓?”
顧皓澤緩緩攥緊拳頭。
安曉沉思片刻,再次抬眸看向顧皓澤,“顧總,你這輩子就沒對任何女孩耍過流氓嗎?即使只是不經意的,或者喝醉酒的。”
顧皓澤身軀一僵,眼神閃爍,驟然沉默。
安曉望著他的眼神,“你有過這種沖動,對不對?”
顧皓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別擠地鐵了,我讓助理送你回去。”
放下話,他轉身闊步離開。
安曉望著他的背影,心里一陣傷感。
丟了一座大金礦,誰能不傷感?
可是,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堅定內心所想,才是她最后的原則。
安曉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跟著助理上車。
顧皓澤走進茂宇集團大廈,煩躁地扯了扯領帶結,心里亂糟糟的,有股莫名的惱火。
安曉的提醒讓他想起前些天,他大晚上喝醉酒回家,當時腦子里并沒有想著安曉的臉,也沒有把陸悅悅的臉看成安曉,只是單純的酒精上頭,一時沖動差點親了陸悅悅。
若不是陸悅悅躲開了,他差點在酒精支配下犯了錯。
他竟然在喝醉酒的時候,想對一個單純的小妹妹耍流氓,算什么正人君子。
即使喝過酒也不是借口。
顧皓澤越想越惱火,發現電梯一直不動,再看按鍵一眼,氣沖沖地按了幾下。
——
助理開著車把安曉送回家里。
安曉下了車,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助理:“安小姐,你下午還要上班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在這里等等你,送你回公司。”
安曉心里很是感動。
她閨蜜很好,閨蜜的哥哥更好,連閨蜜哥哥的助理也這么好。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很好的人,總喜歡把正能量和好的三觀潛移默化影響身邊的人。
她真的是三生有幸才認識這些人。
“老板給我放一天假呢,謝謝你。”
助理微笑道:“那好,我先回去了,祝你今天有一個愉快的假期。”
“好,拜拜!”安曉跟他招手。
車輛徐徐離開。
安曉心情愉悅,拎著打包好的食物回家。
她坐電梯上樓,還沒到家里,她就聽到母親的哭聲。
她慌了,疾步向前沖,半掩的門,母親的哭泣聲愈發清晰。
“媽。”安曉急匆匆推開門,看到凌亂不堪的家,坐在地上抱頭痛哭的母親,她的心像鋒利的小刀狠狠割著似的難受。
她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她放下食物,跑過去扶起母親,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安母身上沒有傷,但眼睛哭紅了。
看來,這渾蛋還懂點法。
知道離婚后再打前妻,是違法犯罪,能把他送進監獄的。
“他來過?”安曉給母親擦拭眼淚。
安母點點頭,抽泣道,“他把你給他的二十萬全輸光了,連房租都租不起,要找你要錢,你沒接他電話,他就找上來,不給他錢,他就要住我們家里,我不肯讓他住,他就發脾氣,把我們的家都給砸了,把抽屜里的五百多現金也拿走了,說是你這個女兒欠他的。”
安曉緊握拳頭,氣得發抖。
深呼吸一口氣,把母親扶到沙發坐下。
“媽,你休息一下。”安曉又走過去把打包回來的肉放到她面前的茶幾上,“你還沒吃午飯吧,先吃點東西,家里我來收拾。”
安母看著這一地雞毛,抽泣道:“這得花多少錢才能賣得到的家電,都給他打爛了。”
安曉邊收拾邊問:“媽媽,我們把房子賣掉,出國生活,好嗎?”
“出國?”安母慌了,“我不會外語,出了國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我……”
“每個國家都有唐人街,不用擔心找不到朋友的。”
“那你哥怎么辦?”安母擦著眼淚,心有不舍。
“你實在想哥哥了,那就等他出獄之后,把他也弄到國外去跟你團聚。”
安母小心翼翼地問:“如果連你都不管你爸爸,他會不會餓死?”
安曉站起來,把手中的東西狠狠一扔,無語地看著她母親。
安母被安曉的怒意嚇得一哆嗦,眼淚止住了,略顯心虛地緩緩掀開食物蓋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真的是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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