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宏盛靠在沙發上,以長輩威嚴的姿態望著宋晚夕,“之前,是我膚淺了,沒想到你小小藥研所,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攻克另一種罕見病,你這次的新特效藥可是世界獨苗,了不起啊!”
“爸,你有話直說吧。”宋晚夕沒時間聽他廢話。
“上次,阿瑾跟你談好的合同,可以重新啟動簽約,我不會再從中阻撓。”尤宏盛的口吻像是特赦,又像是施舍。
宋晚夕沒有跟他拐彎抹角,直接拒絕,“很抱歉,爸,我暫時沒這個合作意向。”
尤宏盛臉色驟沉,嚴肅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宋晚夕應聲,“當然,我算是一家醫藥公司的老板,正式說來,我也算是藥理研究學家宋晚夕。”
尤宏盛拳頭一握,臉色鐵青,聲音冷厲,威嚴地糾正,“你的身份是我尤宏盛的兒媳,是尤瑾的妻子,你首先應該想到的是我們尤家的利益。你手里拿著這么大的一塊肉,你不分給自己人,倒是便宜了別人?”
宋晚夕憋著一肚子火,強忍著不說話,嫁人而已,竟還能丟失自己的名字和事業,成為別人的附屬品,真是可笑。
尤宏盛強勢的口吻命令道,“你回去立刻拒絕國家的資助,把合作團隊推掉,我會讓阿瑾盡快成立一支新的研發團隊過去幫你,還是按照之前你跟阿瑾談的股權占比,但我們尤氏集團必須擁有定價權和經營權。”
宋晚夕緩緩握住拳頭。
她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奸商,是怎么好意思說出這些話來?
覺得無利可圖時,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樣,瞧不起她,對她愛答不理,還肆意踐踏她的事業。
如今,呵呵!
見宋晚夕默不作聲,尤宏盛以為她已經答應,態度溫和了幾分,“你研究藥品的確厲害,但你不懂經營,我讓專業人士評估過了,你這款新藥可是世界獨有的特效藥,即使一針定價數十萬,甚至百萬,為了活命的病人會不惜一切代價求藥續命的,根據全球的病患數量,即使只有百分之十的人有錢用得起藥,一年的收入也至少百億。甚至更多。”
尤宏盛給她添著茶水,教育道:“兒媳啊!你不能把生意當慈善來做,跟國家合作的下場,就是你這款特效藥最終只會低價進入醫保局,成為平民廉價藥,賺不到大錢的。”
宋晚夕聽累了,覺得耽誤的時間也夠多,溫柔的語氣格外堅韌,“爸,我真不打算跟任何私企合作,很抱歉,這事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尤宏盛的威嚴被挑釁,怒黑了臉,青筋突暴,猛地站起來,拿在手中的紫砂壺狠狠摔到地板上。
“砰”的一聲巨響,四分五裂,茶水灑滿一地。
突如其來的怒火,把宋晚夕嚇得哆嗦,縮了縮小腿,往后靠在沙發上,緊張不安地望著他。
“宋晚夕,這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尤宏盛憤怒的眼神如狂暴的巨獸,怒吼道:“否則,你就不是我尤宏盛的兒媳,立刻跟我兒子離婚。”
宋晚夕著實被嚇到了,但僅是她公公駭人的怒火,并不是離婚的威脅。
這名存實亡的婚姻,她也早就過夠了。
驀地,書房門被人推開。
宋晚夕緊張地看向房門口。
尤瑾沉著臉,眸光幽深黯然,一股難以喻的冷氣場籠罩,穩步走進來。
尤宏盛指著尤瑾,一字一句命令道:“你來得正好,如果她宋晚夕不答應,這種女人就不配成為我尤家的人,立刻跟她離婚。”
宋晚夕指尖微微發顫發麻,慌忙拿起背包站起來,“好,我同意。”
放下話,她轉身離開。
擦肩而過之際,尤瑾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同意什么?”
宋晚夕胸口隱隱作痛,酸澀涌上心頭,呼吸亂了,不敢直視他,委屈難過地輕聲說:“可以離婚,但絕不可能合作。”
尤瑾臉色極暗,語氣極沉,“宋晚夕,可以不合作,但絕不可能離婚。”
一絲驚愕掠過宋晚夕的心頭,她手腕動脈突跳著疼,靜靜望著他。
尤瑾松開她手臂,“你到外面等我一下。”
宋晚夕沒有回應,快步離開書房,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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