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坐前面?”尤瑾淡淡的語氣問。
宋晚夕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不知道是腦袋抽了,還是心情本就委屈不滿,脫口而出一句,“吳薇薇的專屬座位,我就不坐了。”
車廂突然陷入一種死寂的沉默。
宋晚夕看不到尤瑾的表情。只覺得自己平時很擅長隱藏情緒,今天被公公這樣一搞,心確實亂了,說出她不該說出來的話。
良久,沉寂也沒被打破,尤瑾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車輛出了錦繡山莊,宋晚夕綿軟無力地說:“如果不順路,你就把我放到地鐵口外面吧。”
尤瑾說:“我回家,不去公司。”
宋晚夕沉默下來,沒說話。
窗外的繁華街景一幀幀在眼前劃過,路邊的鈴木花格外艷黃,朵朵飄落在地上,被飛馳而過的車輛碾壓殘缺。
一小時后,進入家附近的道路,尤瑾啞聲問,“回藥研所,還是回家?”
“藥研所。”宋晚夕柔聲應答。
車輛在藥研所門口停下來,宋晚夕解開安全帶,拿起背包準備下車。
她的手剛碰到門把,尤瑾靠著椅背,沉冷的聲音傳來。
“你都被逼離婚了,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
宋晚夕心里郁郁不樂,被他這樣一問,鼻子都酸了,卻還故作淡定,“特效藥的項目我已經決定交給國家了,不會改變,至于你要不要跟我離婚,你跟爸商量好,通知我就行。”
“我娶的是我爸嗎?”尤瑾反問。
“不管結果如何,我無所謂。”宋晚夕放下話,下了車。
尤瑾也從駕駛位下來,扯住宋晚夕的手臂,把她拉到面前。
他手勁很大,握得她手臂隱隱發(fā)疼。
他臉色暗沉,氣場極冷,“你無所謂?”
宋晚夕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壓得透不過氣,心尖微微發(fā)顫,莫名的心慌,仰頭望著他。
他這么生氣,是因為她不跟尤氏集團合作嗎?還是因為她覺得無所謂?
尤瑾暗沉的目光透著炙熱的鋒利光芒,凝望著她。
宋晚夕俏麗的外表平靜如水,看似柔弱,眼神卻堅韌得無法撼動,給人一種極冷極靜的微死感。
尤瑾呼吸微粗,好片刻也沒說出下一句。
僵持不下的冷氣壓里,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男人的呼喊,“晚夕,你回來得正好,菌群培養(yǎng)出來了,有新發(fā)現(xiàn)。”
男人剛走過來,尤瑾緩緩松開宋晚夕的手臂。
“這位是……”男人禮貌的口吻詢問。
這一紙婚證都快沒了,宋晚夕也不知道他算自己的什么人。
并沒有介紹給新同事認識,心里帶著氣直接轉身往藥研所走去。
男同事向尤瑾微微頷首,轉身追上宋晚夕,并肩而走。
尤瑾眸光黯淡,勾了勾唇,苦澀冷笑。
他上了車,“砰”的一聲甩上車門。
力道極重,聲音極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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