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奶奶氣得全身發抖,拿起桌面的蘋果狠狠砸了過去。
尤宏盛一個閃躲,砸到尹嬋娟身上,痛得她尖叫一聲,“媽,你砸我干什么?”
尤瑾把尤奶奶拉著坐下來。
尤奶奶怒氣沖沖,咬牙切齒罵道:“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沒個好東西。”
尤宏盛怒了,喊道:“春姨,把老夫人扶回房間去。”
尤奶奶氣得全身發抖,“我那都不去,我要在這里給我大孫子撐腰,你們休想欺負他。”
尤瑾拍拍尤奶奶的手,“奶奶,你還生病呢,若是被氣壞了身體,我還要回來照顧你,回房休息吧,我能應付。”
春姨走來,扶起她。
尤奶奶指著尤瑾,厲聲道:“你給我支棱起來,盡管自私一點,護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就可以,別人的生死與你無關,聽懂了嗎?”
尤瑾抿唇淺笑,點點頭。
這話,明顯映射吳薇薇。
吳父吳母臉色很是難看,尤宏盛怒吼:“春姨,趕緊帶老夫人回房。”
尤奶奶被帶走后,客廳也陷入短暫的平靜。
尤宏盛也逐漸冷靜下來,潤潤嗓子,威嚴道:“等她把孩子生下來,要過來我們養,再給她點錢,以后就別再來往了。”
尤瑾慵懶隨性地靠在沙發上,對尤宏盛的話充耳不聞。
尤宏盛又說:“還有,你回來幫一下你弟弟吧。”
尤瑾勾唇,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尤氏集團被尤晨接管之后,業績一落千丈,股市蒸發了幾百億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
尤氏今年一直在虧損。
再這樣下去,離破產也不久了。
曾經輝煌的尤氏集團,如今快要被他的新企業給趕超,尤晨并不急,尤宏盛卻急了。
尤瑾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他回家心切,淡淡應聲:“我現在要顧好手中的生意,還要顧好有孕的妻子,沒時間回去幫你們,另請高明吧。”
“宋晚夕跟你離婚了,算你哪門子的妻子?”尤宏盛怒問。
尤瑾蹙眉,不悅回懟:“有沒有結婚證,她宋晚夕永遠都是我老婆,她不需要得到你們的認可,她也可以不做尤家兒媳,但我要做宋晚夕的丈夫。”
尤宏盛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你尤瑾的老婆只能是薇薇,你們已經訂婚了。”
尤瑾嗤之以鼻,這時,手機響了。
他看到來電,急忙接通。
手機那頭傳來劉阿姨的聲音,“尤先生,宋小姐今天好像悶悶不樂的,問了好幾次你什么時候回家。”
“發生什么事了嗎?”尤瑾著急。
劉阿姨:“宋小姐沒什么事,她不讓我打電話給你,我是偷偷打的。”
“好,我知道了。”他掛斷電話,立刻站起來。
所有人都盯著他。
尤宏盛命令:“坐下。”
尤瑾置若罔聞,從吳薇薇身邊走過,腳步頓停下來,低頭望著她,語氣放得溫和些許,“我說過,我的執念比你更深,我快要當爸爸了,如果你還心存幻想,不如去精神病院住一段時間,把病徹底治好再出來吧。”
放下話,他闊步離開錦繡山莊。
吳薇薇一不發,坐在輪椅上,臉色泛白,默默流著眼淚。
那拳頭掐的指甲深陷掌心的肉里,感覺快要掐出血來,拳頭都在發抖。
——
二樓房間里,宋晚夕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隨即一陣清晰的極速剎車聲傳來。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扶著孕肚走出陽臺往下看。
夜色朦朧,別墅花園前面停著尤瑾的車,他的身影敏捷而快速,下車就往別墅里面跑。
宋晚夕立刻轉身,走向房間大門。
手剛摸住門把,又僵住了,心里莫名泛起一股委屈。
因為孕激素影響,她心情陰晴不定,身子也變得嬌氣。
這時,上樓的腳步聲急促傳來,聽得出是跑來的,隨即就是敲門聲。
“夕夕。”他的聲音有些喘,溫聲問:“你睡了嗎?”
宋晚夕沒回話。
尤瑾再次敲了兩聲,“我進來了。”
宋晚夕立刻上鎖。
尤瑾搖晃了兩次,推不開門,沉默片刻,溫柔地問:“因為我太晚回家,所以生氣了嗎?”
宋晚夕被她這樣一說,心里更是委屈了。
去見吳薇薇了吧?
她慪氣地打開門,即使佯裝平靜,視線也不看他,卻也掩飾不住語氣里的酸,“我沒生氣,你有事嗎?”
尤瑾緩了緩微喘的氣,臉上露著溫柔的微笑,邁步進房。
宋晚夕雙手撐著他的胸膛,仰頭凝望著他,“有事在門口說。”
尤瑾輕聲輕語,“早上我們才說好了,讓我住這房間陪你,現在還不讓我進房了?”
“我沒答應呢。”
尤瑾年握住她的手,拉下,反手關上門,反問:“你今天一直都在找我嗎?”
“沒有。”
尤瑾嘴角壓抑不住地往上揚,靠近宋晚夕,低喃:“劉阿姨說你找了我好幾次。”
宋晚夕沒再否認,鼓著腮幫子,氣嘟嘟地望著他。
尤瑾垂眸,聲音有些不自信,“公司出了點事,忙到很晚,所以……”
宋晚夕蹙眉,雙手突然攀住他肩膀,傾身過去聞了聞他的衣領,又聞了聞他的胸膛。
尤瑾身軀一僵,雙手扶樓住她的腰,胸口起伏得厲害,喉結上下滾動,眼眸變得灼熱,呼吸也亂了。
“尤瑾,你說謊。”宋晚夕氣紅了眼,仰頭怒問,“你身上有檀香味,還有一股奇怪的藥油味,你去哪里了?”
尤瑾垂眸凝望宋晚夕,眼底逐漸發熱,微微泛紅,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嗓音沙啞磁性,極致溫柔,“夕夕,你現在是在聞我身上有沒有其他女人的味?”
宋晚夕一怔,反應過來,連忙縮手。
尤瑾眼底含淚,卻笑著問:“你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宋晚夕低下頭,略顯心慌地吞吞口水,欲要推開他扶住她腰間的手。
尤瑾捧住她的臉,把她的頭揚起,與她對視著,“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不管我多晚回家,緋聞鬧得多兇,你都不聞不問,我多希望你吃醋一次,質問一次,甚至跟我吵一架,你不但不管我,還讓我注意衛生,你那時候真能把我氣死。”
宋晚夕略顯心虛,質問道:“你現在說謊,你還有理了?”
“我是說謊了,對不起,我錯了。”尤瑾態度誠懇,“奶奶生病了,我忙完公司的事就回去看她,我身上的檀香是在她房間熏的味道,她頭暈在頭上涂了藥油,估計跟我聊天的時候蹭上的。”
宋晚夕態度溫和下來,擔憂問:“奶奶沒事吧?”
“她沒事。”尤瑾淺笑,“但我現在好像攤上事了,我怕你誤會才說謊的,你好像挺生氣的。”
“我沒有。”宋晚夕推著他的手。
尤瑾壓低頭,靠近她緋紅的臉蛋,凝望她的眼睛,調侃道:“你剛那舉動,就像個多疑的小媳婦,在夜歸的老公身上聞來聞去的,怕我出去鬼混?”
宋晚夕握拳,往他胸膛捶了一下,“我沒有多疑,我只是求證你在說謊。”
尤瑾不痛不癢的,笑容甜如蜜,“我跟別人家的老公不一樣,我愿意在身上定位器,讓你一天24小時都知道我在哪里。”
“嗤!”宋晚夕輕輕哼了一聲,心情莫名的好起來,轉身往大床走去,嘀咕道:“我沒你這么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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