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幾乎沒怎么見到謝凌,下了新的驛站后也很少遇見。
而她也害怕謝凌突然來了興致,跟前世一樣把她叫到跟前來教育她一番,她可不想!
這簡直就是噩夢。
于是她更加躲著謝凌,他往東,她就往西,持著“老死不相往來”的心態。
這樣躲著躲著,她足足有好幾日都沒見過謝凌。
只是偶爾,會忽然瞥見那道在江邊對著茫茫江面撫琴的清孤身影。
他們這程路走的洛陽到陜州再到京城的官道,中間總共途徑二十七個驛站。
無聊的時候,據說沈小侯爺在外練武,將某個驛站外面的一片竹林全都削掉了。
阮凝玉知道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她呢喃:“沈景鈺不會是把竹子當成了我的腦袋在削吧……”
漸漸的,也沒下雨了。
過了幾天的清寧日子后,阮凝玉某天在馬車上睡醒睜開眼,忽然發現外面人聲嘈雜,于是掀開車簾一看,這才發現竟已經到達了大明的京都——長安。
出示了謝府的令牌后,順利過了城門。
此時正午,京城街道車水馬龍,人頭攢動,貨郎在街頭販賣時令貨物,百姓之中還有黑甲禁軍在巡邏。
謝府的高車駟馬進入京城后,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很快有人發現了這是謝家的車駕,人聲不由有些激動起來。
只因長安謝氏,是幾朝的世家大族,祖上出了無數名人,還有一位進了大明的凌煙閣,青史留名。
然今年卻因為府上的一位表姑娘同沈小侯爺私奔,沾上了污點。
一時,人群里議論紛紛。
無人不知,今年初春謝府來了一位色如海棠的表姑娘,雖芳齡還小,卻已將京城里的各位美人都壓了一頭。
然而,這位表姑娘卻是個身份低的。
阮凝玉的已故母親柳氏乃謝老夫人的旁系外甥女。祖母是謝老夫人的旁支庶妹。按理說,柳氏留在世上的女兒也高攀不了謝老夫人還寄養在謝府。
據說謝老夫人曾經一次回娘家,意外溺水,便是同行的柳氏救了她才免于一死。
去年阮凝玉父親同樣英年早逝,親戚無人肯接濟,傳信到遠方的京城姨外祖母家。謝老夫人便決定將這個甥外孫女收留在府中當表姑娘,還特地派了幾個謝家信任的老仆過來接。
不過謝家各房都有女郎,謝老夫人想了想,二房的趙姨娘無一兒半女,而二房夫人早就香消玉殞了,二房老爺謝誠安也拒再另娶,于是二房子孫只有正室留下的一位少爺。
想來想去,阮凝玉身為表姑娘留在二房是最好的安排。
于是便讓趙姨娘平時多多照顧表姑娘。
不曾想,這才過去不到半年,表姑娘便在京中四處招惹桃花,更有世家公子為她大打出手。
而半月前,謝家表姑娘更是同沈小侯爺私奔,據說將沈小侯爺的祖母給氣暈了過去。
沈小侯爺身份特殊,乃陛下的親外甥,長公主嫁給了寧安侯爺。
然長公主在生下沈小侯爺便撒手人寰了。
寧安侯府便只剩下長公主留給侯爺的這么一個子嗣。
而侯爺因長公主溘然長逝,更是舍不得對這個嫡子或打或罵,怕長公主在天之靈見到了會傷心。
誰曾想到阮凝玉身份低微,竟然試圖哄騙單純的沈小侯爺私奔!
一時京中百姓不免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這位謝家表姑娘,怕是會被寧安侯府撕下一層皮才肯解氣。
而長安謝氏身為高門大族,也不會輕易放過阮凝玉。
阮凝玉放下了簾子。
再過半個時辰后,馬車便將抵達謝家府邸。
而就在這時,掛著寧安侯府旗幟的車駕緩緩停在了謝府的車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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