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的要求,便是表哥準(zhǔn)許七皇子同樣能進文廣堂讀書聽課?!?
謝凌原本眸光千年一回的溫和,轉(zhuǎn)眼間眉眼處的霽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說什么?”
阮凝玉察覺不出謝凌的怪異,只覺得他聲音跟以往一樣平靜無波。
她心想,莫不是謝玄機年齡大了也出現(xiàn)了耳鳴不成?
她又重復(fù)了一遍:“表妹想讓七皇子有在文廣堂進學(xué)的名額?!?
謝凌盯著她好一會。
“為何?”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只覺得喉嚨眼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卡在那,不上不下的,說不出來多難受,但就是不舒適得讓他面無表情。
阮凝玉皺眉。
這有什么為何的?
“七皇子是我的朋友,他在宮里無權(quán)無勢的,表妹想幫他一下。”
阮凝玉又不解問:“朋友不就是應(yīng)該雪中送炭,傾囊相助嗎?我想表哥是圣人君子,定能理解的?!?
“想必這點小小的要求,表哥乃文廣堂的先生,擁有一席之地,想來不會太為難?!?
阮凝玉想了想,又鄭重地道:“七皇子現(xiàn)在資質(zhì)雖還未達到進文廣堂的資格?!?
“但七皇子身份特殊,皇宮里連個太監(jiān)都能騎在他的頭上,而他勤學(xué)好問表妹都是看在眼底的,人品表妹也能保證,七皇子今后也能刻苦學(xué)習(xí),夙夜不怠。正因如此,表妹才會斗膽為他向表哥求情?!?
“這是七皇子唯一能出人頭地的機會了?!?
怕謝凌不肯,阮凝玉又咬重道。
“更重要的是,七皇子是表妹很要好的摯友。”
負雪氣得眼珠子都在噴火。
“阮表姑娘,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你竟然想讓大公子把你勾搭的這個男人給送進文廣堂?!”
“公子,你絕對不能答應(yīng)!”
“負雪,住口?!?
男人呵斥。
負雪惱著,只能憤憤不平地瞪著阮凝玉閉嘴。
阮凝玉對他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氣得負雪心口都快炸了。
謝凌看了阮凝玉半晌,絲毫沒給過慕容深一星半點的余光。
過了很久。
“好,我答應(yīng)。”
聽不出來什么情緒,跟以往一般冷清。
說完,謝凌甩袖離去。
阮凝玉詫異。
謝玄機居然這么快就同意了?
竟然也不多考慮考慮。
負雪急忙跟上謝凌。
他在男人的身后道:“公子……你怎么能縱容著表姑娘?!表姑娘現(xiàn)在越來越鬼迷心竅了,以前是趨炎附勢,沒想到現(xiàn)在連個最沒用的七皇子她都會勾搭!她真是越來越不挑食了,果然!表姑娘就是離了男人就不能活的狐媚子?!?
謝凌在前方站定,忽然冷聲道:“回府后,自己去蒼山那領(lǐng)罰二十杖?!?
負雪不敢置信。
他自從小時候跟了公子后,男人圣人心腸,幾乎從來沒有苛罰過他跟蒼山。
但見謝凌的面色愈來愈冷的,負雪打了個寒噤,乖乖領(lǐng)罰了。
他沒有想過的是,自己不經(jīng)腦子脫口而出的話卻是狠狠地戳到了謝凌的心。
沈小侯爺便罷了。
她跟沈景鈺拉扯不清,他還能理解,她跟小侯爺比世間無數(shù)對青梅竹馬都要深厚,兩人情誼其他人橫插不進來,謝凌是能理解的,他們二人親密無間,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
可謝凌卻不明白,為何一個弱小可憐的七皇子能讓阮凝玉為了他做到這般地步。
不過才短短認識沒幾日,怎么就成了她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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