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握緊了她的手,聲音也變得微沉,“祖母定能活到百年。”
謝老太太因身子疲乏,便也不多說了,有些話謝凌聽進耳朵了便好,她相信男人也會計算著其中的利害得失。
祖母一走。
謝凌又獨自坐在梨花木椅上一會。
這期間,屋外姑娘們的嬉笑聲便如蝴蝶黃鶯飛了過來。
衣擺動了動,轉(zhuǎn)眼男人的身影便立在了廊下。
蒼山一直在男人的身邊守著。
這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主子的目光正落在坐在樹下藤椅上的表姑娘身上,任由其他表姐們吵鬧,她身上披著件紫色白梅披風,表姑娘這邊的小天地仿佛與她們隔開來。這一幕安靜又美好,唇色朱櫻一點,叫人流連忘返。
見主子在望著表姑娘。
想到適才老太太說的話,蒼山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長孫不會想著想納表姑娘為妾吧?
表姑娘身份不夠格,若是當長孫的妾……也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白姑娘那邊肯不肯。
蒼山仿佛又得知了什么秘密,又低下頭去。
見表姑娘并未留到他。
謝凌垂眸,他也見到跟著他過來的??≌谕ピ豪锔媚飩冩覒?,偶爾還能聽見表姑娘呼喚“夫君”的聲音。
謝凌的烏睫無聲地動了動。
很快他便動了身。
這邊。
阮凝玉這才記得懷里還兜著一封信箋,又回到了藤椅上。
想到適才太匆忙,沒來得及看沈景鈺寫了什么,于是她便將信取了出來。
謝凌實在好奇,她在看些什么。
他近來太忙了,甚至十來天左右都沒有好好跟她說過一回話。
可即使這樣,再度見到她的時候,依舊輕易地牽動他的心弦。
謝凌冷淡的鳳目終于有了點兒波瀾。
他剛想信步走來。
就聽見她身旁的婢女笑道:“小姐,小侯爺又給你寫了什么。”
謝凌衣擺生出的風瞬間徑直。
他停了腳步。
只見表姑娘素手纖纖地拆開了那封信箋,日光在她的頭頂攏上柔軟的光暈,看得很專注,就連紅唇也彎著。
謝凌只覺感知被泯沒,渾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動,又一點點冷卻,身子變得僵冷。
內(nèi)心又是那股叫人厭惡的狂躁。
他那道玄色身影隱匿在羅漢松之后,垂在地上的影子久久的,久久的不曾動過。
他也知道,沈景鈺放著好好的小侯爺不做去軍營是為了什么。
沈景鈺性格風趣豁朗,多少京城女子的夢中情人。
謝凌突然覺得,他跟這個學生比起來,又古板又無聊。
一點勝算都沒有。
正常人似乎都會選擇沈景鈺。
最后,男人也不知自己在這站了多久。
表姑娘捏著那薄薄的信箋,眼里的溫柔便沒有消失過。
謝凌淡了情緒,轉(zhuǎn)身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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