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對她笑,“老奴也覺得老太太今晚有點太過沖動了,表姑娘明明救了二姑娘,至于大公子那幅畫,那也都是人云亦云,捕捉到點兒風(fēng)聲便開始道聽途說。”
她雖是在慈祥地笑,卻從沒正經(jīng)地看過她一眼,阮凝玉雖然生得漂亮,但對于她來說總歸是一個寄住在謝府里的表姑娘。
阮凝玉從她話里的語氣就能知道,楊嬤嬤想的是,她是看著大公子長大的,大公子該配得上什么樣的人他會不知道么?
她就沒將阮凝玉放在眼里。
大公子那樣光風(fēng)霽月的人物,只有舉止大方的名門閨秀才能配得上他。
楊嬤嬤有種不自知的高傲,盡管她本心是不壞的。
阮凝玉對她淡淡一笑。
楊嬤嬤的話倒是開解了她。
也是。
阮凝玉被她帶到了祠堂。
楊嬤嬤守著她跪在祠堂里,“表姑娘姑且先忍耐一個晚上吧,老太太只是因為二姑娘和三姑娘的事給刺激到了,才會遷怒到表姑娘的身上。等天亮了,老太太的怒火應(yīng)該也消了。”
可直到天亮以后,也沒能等到謝老太太解表姑娘禁足的消息。阮凝玉滴水未盡,楊嬤嬤也糾結(jié)起來,該不該給表姑娘送早膳。
黎明破曉,這也意味著二姑娘一夜回歸了,謝府的奴仆今日都不敢說閑話,走路都靜悄悄的。
一夜回歸……
一個晚上可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誰知道昨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每個人都不敢去想。
可老夫人沒發(fā)話,楊嬤嬤也不敢自作主張。
二姑娘失蹤事關(guān)重大,也關(guān)系著謝府的名譽,故此謝凌和謝易書都出府,一夜沒睡,幾乎在外面動用了京城的所有關(guān)系在尋找謝易墨。
可他們只能暗自尋找,不敢太聲張,如果被人知道謝易墨一夜回歸的話,謝易墨也算是被毀了。
天亮沒多久以后,白太師白夫人便帶著女兒過來了,給謝府一個交代。
聽見老太太的傳喚,楊嬤嬤只顧著二姑娘失蹤的大事,便也顧不上祠堂里的阮凝玉了,匆匆離開,只叫個嬤嬤繼續(xù)監(jiān)視著表姑娘。
現(xiàn)在白薇雨害得兩個姑娘落水都已經(jīng)變成了是次要的事。
謝宜溫說昨夜,在謝易墨失蹤之前,白薇雨跟謝易墨說了一會話。
于是謝老太太便想知道,謝易墨失蹤的事到底跟白薇雨有沒有關(guān)系,這件事她必須得知道,才能找到墨兒去了哪里的線索。
白夫人推了把女兒,讓她站到謝老太太的面前,“老夫人在問你話呢!說!二姑娘失蹤的事到底與你有沒有干系?若是跟你有關(guān),難不成你非要等害了二姑娘才肯說出來么?”
何洛梅氣不過,還上前要個解釋,誰害了她的女兒誰就是她的仇人。
但這時候謝誠寧拉住了她的袖子,讓她先冷靜下來。
白薇雨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她看著所有人嚴(yán)肅可怕的神色,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哆哆嗦嗦地吐出了事實。
“我…我不過是替墨姑娘感到不值,明明是謝二公子才是她的親哥哥,墨姑娘卻被大姑娘表姑娘她們搶走了二公子,所以我才對她提議……不若墨姑娘假裝消失一下,好讓二公子感受感受失去她的害怕,讓他擔(dān)心擔(dān)心……”
白薇雨說完,淚也嚇得流了下來,梨花帶雨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二姑娘會真的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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