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嘟噥著,撒嬌般說道:“堂兄若是不肯將此畫贈予堂妹,今日我便賴在這兒,不走了。”
謝妙云雖說平日里對謝凌心存幾分畏懼,可偶爾也會這般胡攪蠻纏。
謝宜溫立馬蹙眉:“謝妙云!”
這是堂兄覓得的沈大師的真跡,這么貴重的畫作,怎么能隨隨便便就讓給她呢?
謝妙云聽了,噘嘴不依,堂兄還沒發話呢,怎么知道不可以?
這時謝凌失笑,依舊儒雅謙遜
“若三妹喜歡的話,大家都是一家人,想來三妹定能比為兄更妥善地珍藏,日后這畫在三妹手中,也算是尋到了好去處。”
他微微側首。
“書瑤,將它取下來送給三姑娘。”
“真的嗎?!”謝妙云聽了,不敢置信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歡喜得不成這樣。
“堂兄真好!”
文菁菁見謝妙云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要走了謝凌屋中的文寶,文菁菁心里嫉妒得壞了,暗道謝妙云真不要臉。
見謝凌態度和煦。
謝宜溫也動了動想法。
“不知堂妹可向大堂兄索要一幅曾祖的真跡?”
他們的真祖畫技一絕,曾名動天下,謝宜溫惦記著他書房里那幅《玉堂芝蘭圖》許久了,借此機會,她向堂兄討要。
謝凌則是心平氣和道:“我知道你時常臨摹曾祖的畫作,已經臨摹出了個七分像出來。”
“這幅畫在我這里也是落灰。”
見堂兄答應了,謝宜溫難掩激動,她捏緊袖子,暗喜道:“多謝堂兄割愛!”
謝凌微笑,嗯了一聲。
阮凝玉坐在角落里,一直默默觀察著這手足情深的畫面。
眼前的謝凌四平八穩,溫潤爾雅,他唇邊噙著笑意,與自己的妹妹們說家常,從始至終都沒有去刻意留意過她這個表妹。
除了先前喚她那一次后,他便不曾提及她了,仿佛她只是府里一個無足輕重可忽略的表姑娘,很符合他高門嫡長孫的尊貴身份。
眼前的謝凌,矜貴卻疏離,真的很難想象出他會寫出那般悱惻黏膩的“卿卿”稱謂出來。
阮凝玉多看了他一眼。
她發現,她真的看不懂他。
還是說,他雖對她帶了兒女之情,但這兒女之情卻也只是一些罷了,所以他才能表現得那么冷淡平和,游刃有余。
阮凝玉看著她們,依然沒有插嘴。
眼見大房姐妹二人皆得了大堂兄的文寶,文菁菁羨慕又嫉妒,還紅了眼。
她也很想要,一切關于謝凌的事物,沾染到表哥氣息的事物,她都想要。
可是她與謝宜溫謝妙云她們不同,她們倆都是表哥的親堂妹,而她不過是個表姑娘罷了,跟他的情分怎么能跟她們比?
謝妙云她們可以張口向謝凌索要文寶撒嬌,可她卻不行,她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眼見謝宜溫和文菁菁還在跟男人說話。
而這時謝妙云卻覺得屋里有些悶,想去外面透透氣。于是就想叫上福俊,讓他給她尋樂子。
眼見謝妙云身子動了動,阮凝玉有意避著謝凌,于是便按了按她的手,輕聲道:“表姐,我與你一同出去透氣吧。”
說完,她便起身,看著謝宜溫,低垂著眸子也狀似對男人所在的方向示意。
“大堂兄,二堂姐。”
“三堂姐想去看看外面養著的丹頂鶴,表妹與她出去走走。”
謝宜溫點頭,謝凌垂簾喝著茶,倒是沒說什么。
阮凝玉去瞥了眼謝凌的時候,他依然對外界沒什么大的興趣。
阮凝玉不再逗留,跟著三表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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