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瑤不明白,心里也有氣。
表姑娘到底在使什么性子?
即便是大姑娘,二姑娘,都沒有敢這么不敬大公子的。
表姑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沒忍住,書瑤也在盯著表姑娘。
示意她不要這么不識抬舉,以免惹得謝凌不悅。
阮凝玉只當看不見。
她依然盯著謝凌。
反正男人也看不見她,她怕什么。
依然得不到回應。
這對于一個失明的人來說,其實是件很沒有安全感的事情,更何況對方是他心悅的人,她卻對自己如此漠視,讓他不得不去疑神疑鬼,不得不驚疑不定。
他冷白的臉半隱在陰影之中,唯有日光將他身上照亮,可他卻仿佛不到一絲溫暖,而是越來越涼,這些薄薄的日光更像是在汲取著他的體溫。
謝凌煩躁地鎖眉,他從來沒這么憎恨過自己的失明,害他不能好好去瞧瞧她,去瞧她臉上的神情,也好過此刻這般無力又不安!
阮凝玉依然盯著謝凌。
她知道,這是她與他的一場博弈。
是她能否在這段關系中占上風的博弈。
是她能不能肆意玩弄這朵高嶺之花的博弈。
但可惜,即便她這樣了,可男人的臉上依然沒什么太大的波動,頂多是輕擰了下眉,便沒其他的了,他還是這樣,行坐皆有禮法,事事有繩墨。
他的臉色似乎微青了下去,臉色也變得冷淡。
他顯然極不適應別人這樣試探他的底線,無他,任何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都不會情愿自己任人拿捏的,他的威嚴豈容侵犯,豈能任人擺弄?
他是她的表兄,他是年長者,他是世家長孫,說到底,他在謝府養尊處優,他優越慣了,很難低頭去哄人,只有他居高臨下地輕慢別人的份。
謝凌眸光有些淡。
阮凝玉盯了他許久,突然便收回余光,繼續垂著眼簾。
她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她在想什么?
她難不成,她當真以為自己能擺弄謝凌,隨意操控、左右他的情緒么?
她到底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玩弄這個清貴男人?
她以為自己是誰?她又不是許清瑤。
難不成,他失明了,他從神壇上跌落下來一點,他狼狽又破碎,她便以為自己能操縱他么?她把自己當什么了。
阮凝玉撇嘴,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
不想玩了。
阮凝玉懨懨的,便想從他的掌心里縮回自己被他一直握著的手。
就在她以為這場心理博弈要畫上句號時。
謝凌意識到她即將離去,突然重重抿了下唇,唇色發白。
咦?
阮凝玉抬眼,便看見男人忽然使了霸道的力,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十指……相扣。
似要將她的手嵌入自己掌心一般。
謝凌久久地等不到她的回應。
眼前一片黑暗,只能聞到從她身上傳過來的軟香。
這會兒,他臉上的青色卻消失了,聲音是傾盡所有的溫柔與寵溺。
“我錯了,是表哥無用,辦事不力,沒能護你周全,讓表妹在嬸母那繼續受委屈了?!?
謝凌怕她再度將手抽回去,為了穩定她的情緒,又輕聲道,“既然表妹不喜歡嬸母,不妨等祖母回來后,表妹再給表哥一個機會,好不好?”
“屆時為兄安排,讓三嬸去禪寺里靜修一段時日,讓她好好誠心反省半月,讓她改了脾性,再讓她回來,表妹覺得這般安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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