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凝玉兩塊山藥棗泥糕入腹后。
慕容深仍沒能實現愿望。
自從被她拍了手背后,慕容深就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也湊上去,想讓阮姐姐也摸摸他的頭。
明明剛認識阮姐姐的時候,阮姐姐覺得他可憐,會去撫摸他的頭呢。
為什么現在不摸了呢?
是因為他不可憐了嗎?
后面阮姐姐就再也沒摸過他的頭了。
阮姐姐讓他學好規矩,說他身為皇子卻沒規矩的話成何體統。還教育著他,說男女大防,諸多行為不可再如往昔那般隨性,要保持距離。
自那之后,他每次見到阮姐姐,雖盼著能如從前般親近,可阮姐姐總是神色端莊,慕容深便只能在背地里眼巴巴地去看著她的手,幻想一下阮姐姐又摸了下他的頭,心里才會得到安慰。
慕容深不能理解,為什么不能摸頭呢?
慕容深接受教育得晚,對男女之間的分寸和界限也理解得與常人有異。更何況他自幼與太監生活,從小被折磨,心理也頗不正常。
他雖十七歲了,但在阮凝玉面前更像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孩子心性。
什么男女之防,阮姐姐不是說他是她很重要的人嗎?
既然是的話,為什么不能摸頭?跟那些規矩有什么干系?
前日他又與榮王發生了爭吵。
榮王上月想讓一群太監扒下他的衣裳再將他當馬騎,恰好被父皇撞見,也是那個時候父皇才注意到他這個排第七的兒子。
榮王跟著皇后一同被訓斥。
榮王氣不過,他解了禁足后,又去找老七將他揍了一頓出氣。
剛好,皇上又帶著某位嬪妃看見了他把老七打得鼻青臉腫的。
榮王又被罰了。
他回去后越想越不對勁,怎么偏偏每次就這么巧,他欺負老七的時候就剛巧被父皇看見了呢?
榮王再傻,也終于明白自己是給老七做了嫁衣。
榮王氣得在宮里摔了花瓶香爐,砸了屏風桌椅,氣得不輕。
皇后也看出了慕容深小小年紀卻心機深沉,怕傻兒子再被慕容深利用,忙拉住他,不能再去尋慕容深的晦氣了。
慕容深就是在等著兒子再送上門來,把他欺負得越狠,他越能到陛下的面前裝可憐、博同情。
可榮王還是氣不過,難不成他就要咽下這口氣,讓一個賤種白白算計他么?
前日的時候,慕容深便在路上遇到了出行的榮王。
侍衛在前面開道,身后還跟著捧香爐的宮女,提著鳥籠逗榮王開心的太監。
榮王在綢緞絲繡的輿輦上坐著,而他的身邊還坐著個側妃,生得香肌玉膚,一路上她嬌弱無骨的身體攀附在榮王的手臂上,一路嬌聲不止。
馮公公見到榮王這尊大佛,嚇壞了,忙拉著七皇子便要走。
慕容深想著阮姐姐讓他聽馮公公的話,雖然不情不愿,但還是聽話。
結果輿輦上的榮王還是眼尖地發現了他們。
“慕容深,站住!”
慕容深頓住腳步,回眸看去。
他對別人沒有喜怒。
馮公公心道,怕是躲不過去了,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走過去,便奴顏婢膝地給榮王行禮,說盡一切好聽的討好話。
結果榮王一腳就把他給踹開!
“滾開,本王是在跟你說話嗎?讓你家主子滾過來!”
慕容深抬頭,“三哥找我有什么事么?”
榮王現在見他穿的金線云錦蟒袍,之前他還從自己膝下鉆過去過,可如今搖身一變,變得人模狗樣了起來,榮王頓時氣得心口疼。
想到母后對自己的吩咐,他不能再掉入慕容深的圈套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