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庭蘭居后。
謝凌道:“叫書兒將他給表姑娘看的那些畫像都給我帶到庭蘭居。”
福財心頭突突跳。
“是?!?
他好像發現,大公子和表姑娘好像并不是簡單的兄妹關系。
一想到高門大戶里那些隱秘的事情,福財不敢去深想。
想到謝妙云調侃阮凝玉的那些話。
謝凌目光如同能結冰。
他倒要看看,是哪樣俊美的小郎君,勾引了她?讓她魂不守舍的,都沒了時間過來庭蘭居看望看望他這位表哥!
到底是他這位哥哥重要,還是那些小郎君養眼?!
謝凌現在很想將她叫過來,對著她發火,好好教育她一通。
一想到那些畫像是謝易書給她的,謝凌更是滿腹怒火,他恨不得踢翻眼前鑲嵌翡翠的山水畫屏風,可多年的教養叫他不能這么做。
謝凌隱忍得脖頸青筋暴起。
書兒竟將他的話當成耳旁風,書兒的膽子什么時候這么肥了?以后的會試不操心,反倒是操心起表妹的婚事來了!
表妹本來便年幼,容易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更何況是各色的俊公子?!
再者,她又容易花心,朝三暮四的。
而謝易書還偏生將那些男子的畫像往她跟前擺,湊到她眼前去!是唯恐她喜歡的人還不夠多么?!
謝凌背過身,用手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陽穴。
“叫書兒過來一趟。”
……
謝易書剛到竹影軒,便得知了這個消息,著實莫名。
小廝說大公子那邊催得緊。
故此,謝易書連畫像都沒拆開,便火急火燎地將這些畫像都送了過去。
到了之后,他還莫名其妙地挨了兄長的一頓罵,接著便是長達許久的說教。
長兄雖是嚴厲,卻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大發雷霆過。
長兄斥他不學無術,書不好好讀,卻跑出來跟妹妹們圍爐煮茶,簡直不知所謂!
謝易書是滿臉灰撲撲,從男人的書房里出來的。
謝凌的一頓說教,令他頓時無比慚愧。
他覺得,自己永遠也追趕不上長兄。
……
兩日后,便是賞梅宴。
念著這事,蒼山還是不知道主子的打算。
故此這一日他決定上前詢問。
“公子,再過兩日,便是七皇子在宮中舉行的賞梅宴了。”
這還是七皇子頭一次舉行的宴會,意義非凡,這也是讓京城各家官宦和士族認識他、展現他的絕佳機會。
蒼山知道慕容深的野心不小。
大公子自打看了二公子送來的那些畫像,便一直靠在椅背上,闔眼,閉目養神。
蒼山問:“大公子,要不……屬下尋個法子,讓表姑娘無法去賞梅宴?”
謝凌睜開眼。
“為何不讓她去?!?
蒼山閉上了嘴。
他能感覺到大公子此時仍在動怒。
大公子很少有意氣用事的時候。
謝凌道:“不必攔著,讓她去?!?
“是?!?
不僅要讓她去,還要讓她打扮得清麗脫俗、玉貌傾城地去。
如果他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將來又怎能得到她的心?
難不成,他要懼怕自己一個乳臭未干的學生么?
這會兒,謝凌卻又想起了那日書瑤在靜慈寺對他所說過的話。
她說,她夢到慕容深會登基。
登基?就憑那個連《資治通鑒》到如今都還沒啃完的七皇子?
帝位誰能問鼎尚沒有個定論。
難道他會信慕容深最后會龍袍加身,再娶了表姑娘當皇后么?
這荒唐預,也只有三歲稚子才會信。
謝凌眉眼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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