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等待他包扎完,他還要回去。
結果,忽然一陣清甜的香味襲來。
“謝公子!你的手是怎么了!”
睜眼,就見許清瑤出現在了此地,擔心得雙眼微紅,因為擔心,她這時要碰住他的手來查看時。
謝凌卻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的手。
許清瑤撲了空,卻面無尬色,裙裾落在石凳上,極其自然地坐下,“謝公子這是怎么弄的?可疼得厲害?”
“可是有人傷了謝公子?”
她眉兒一皺,神色柔順和善,放在桌上的手不由漸漸收緊,她周身如同籠上了一層神圣的光芒,仿佛恨不得替他代受之,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的擔心,并且對其不反感,讓人不自覺地垂憐。
謝凌卻起了身,神色冷漠,喉間溢出的話語比雪冷。
“便不勞煩許姑娘費心了。”
留下一道殘忍的背影。
許清瑤臉白了。
福財則同情地看了許姑娘一眼。
誰讓許姑娘早不來晚不來,偏生在大公子現在心情最糟糕的時候出現呢。
公子的字典里,是沒有憐香惜玉一詞的。
許清瑤的手無聲地收緊,她能感覺到今日的謝凌很不一樣,如果說她前面所見到的他都如平靜的死水,那么此刻的謝凌就像是喧嘩的山海!
謝公子究竟發生了什么?
許清瑤很想跟上去,但想了想,她還是坐了回去。
她的臉色很差,因為她知道,現在自己沒資格站在男人的身邊,連安撫他的權利都沒有!
謝凌走到一個人工湖邊。
他現在滿腦全是阮凝玉跟他說過的那些話,他現在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
她冷笑時眼尾的弧度,扯開衣襟時的決絕,都像燒紅的烙鐵在他心口反復碾過。
阮凝玉的話,讓他反復回想起了盛夏里她遭驗身的那一日,反復經歷這個夢魘。
自從她喚了他夫君后,他就無數次地幻想過、夢到過,與她洞房花燭夜。
表姑娘的第一次,應該是給他的才對!
記憶如淬毒的箭矢破空而來,謝凌喉間猛地泛起腥甜。
忽如其來的痛恨,差點淹沒了他。
表姑娘的第一次,本該在美好的新婚月夜里交付給他,呼吸交織,肌膚相貼,那本該是此生最圣潔的時刻。
萬箭從四面八方穿透他的胸膛。
謝凌扶著樹,幾乎站立不穩,眸子黑沉,如同翻滾著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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