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只待賞菊宴一到她正式成為謝凌的未婚妻,便沒有什么可以阻撓她跟謝先生的了。
許清瑤進府邸不久,父親便叫了她過去。
她整理好衣著,便走到了正在寫毛筆字的許伯威面前,垂眼,“父親。”
許伯威寫得一手好瘦金體,他洋洋灑灑地寫了一頁,這才將筆擱在筆山上,而后接過奴仆遞過來的濕帕子擦拭手指,“瑤兒,你當真考慮好了?”
“當真就這么喜歡那位謝凌?”
許清瑤道:“女兒都考慮好了,而且謝先生心里也是喜歡女兒的。”
她已經慢慢改變了謝凌,男人也會為她遷就,戴上他并不喜歡的香囊。
許清瑤覺得男人遲早有一日會對她俯首稱臣。
許伯威望了過去。
只見女兒面帶微笑,卻骨子里透著疏離。
許伯威喉嚨苦澀,他對于這個流落在外的女兒是心存愧疚的。
這么久了,許清瑤還是不肯與他親近,于是她做什么,他都盡量想要滿足她。
許伯威道:“瑤兒放心,為父定會讓你風光嫁到謝家。”
“瑤兒謝過父親。”
許伯威卻一頓,想到了家中的妻子,他目光深深,“這幾日多去看望你母親,你初到京城,不能有任何閑話流傳了出去。”
許清瑤心里是不愿的,想了想,奈何心中顧慮著什么,還是答應了。
一出屋子,銀翠見她要往許夫人的院子走,于是忙從兜里掏出來了塊玉墜,“小姐,去見夫人你要把玉佩戴在身上!”
“不然……夫人就要起疑了。”
夫人雖然癡傻,但女人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許清瑤接過這塊不屬于她的白玉福蝶玉墜,高高在上地打量著,心里只剩下厭惡。
見她不想戴,銀翠急了,忙勸她:“老爺好不容易將小姐接回京城,小姐還是先忍忍吧。”
“絕對不能被夫人發現。”
許清瑤蹙著眉,只好將玉墜戴在了胸前。
待進了許夫人的屋里,見到床榻上瘦得沒有人形的裴氏,許清瑤冷著臉走到了她的面前,不情愿開口:“……娘,我來看你了。”
原本手指還在空中胡亂抓著,婢女們都怕她的裴氏茫然地望了過來,并沒有認出她是誰。
許清瑤只好湊得更近,“娘,我是瑤兒。”
這一下,裴氏總算看見了她胸前墜著那塊白蝶玉墜,那雙渾濁的眼很快就亮了起來,“瑤兒……瑤兒!你終于來看娘親了,這些年你都去哪了?是娘不好…讓你受苦了……”
每次見裴氏,裴氏都會像第一次見面說這些一模一樣的話。
轉眼許清瑤就被裴氏抱在了懷里。
許清瑤差點裝不下去,將這個瘋女人給推開。
但許清瑤在銀翠著急的目光下,還是忍耐著,將手指放在裴氏的肩膀上輕拍了拍,安撫著。
見狀,銀翠終于松了口氣。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