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跟姜知鳶的地方不一樣的地方就在于,好比她雖然渣了沈景鈺,重新攀到高枝后卻沒有反過來拉踩對方。
前世慕容深寵愛過姜知鳶一段時間,對姜知鳶是恩重如山的。
可姜知鳶利用完慕容深,便同信王勾結。
在前世慕容深最委靡的時候,那致命的一擊便是姜知鳶給的。
在慕容深被架空時,姜知鳶用無比惡毒的語刺激著男人。
加上前世姜知鳶給她下毒,所以阮凝玉根本沒辦法不將姜知鳶視若眼中釘。
都是同類,她深知姜知鳶手段的可怖,所以這輩子在對方成長起來之前,她必須要將姜知鳶踩在地下,讓對方永遠翻不了身,她才能安心。
阮凝玉道:“像姜知鳶這樣的女子,慣會裝可憐,而你與姜夫人都是強勢的性子。”
“可是太過剛硬強勢,便會越顯得姜知鳶弱勢,就算你同姜夫人再有道理,令尊也只會越發憐惜這個可憐的二女兒,這樣反倒是給了姜知鳶博同情的機會。”
聽完,姜婉音若有所思。
兩人分別后,又再上了一堂課。
用過午膳后,阮凝玉想著這時候七皇子應該在男人的齋房。
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到慕容深了,阮凝玉擔心他會不會又在皇宮里被人欺負了,又擔心謝凌對他要求過高。
慕容深在她眼里如同只雛鳥,她怎么也放心不下。
于是便打算去謝凌的齋房看望下七皇子。
剛進那寂靜的庭院,阮凝玉卻被守在齋房門口的負雪給攔住了。
負雪看見她臉上便寫滿了厭惡,“表姑娘,這里是公子的齋房,你來這里做什么?!”
阮凝玉素來知男人的這個侍衛不喜她,于是便想跟他爭執起來。
這時,門窗掩上的屋內便傳來了道聲音。
“外面何人在喧嘩。”
聽到謝凌的聲音,負雪這才面色收斂,他朝著那扇門低下了頭。
“主子,是表姑娘,她說……要進來。”
男人默了默,便道。
“讓表姑娘回去。”
負雪聞,便對著阮凝玉投去了“果然如此”的輕蔑神情。他就說,公子怎么會見這般輕薄無禮的表姑娘。
阮凝玉見慕容深心切,正想強行推開門進去時。
“若表姑娘相信為兄,為兄自會將七皇子教好。”
阮凝玉的腳步頓住了。
她隱隱約約能聽得出來男人語氣里的一抹不悅。
他雖然說話不緊不慢的,但她知道他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妨礙他傳道授業。
不然他若是不高興了,未必會履行先前的約定。
負雪已經攔在了她的面前。
阮凝玉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眼簾,她想,罷了,便相信男人一回吧。
只是她不明白,她只不過是想慕容深一面,又不會久留,謝玄機又有什么攔著的必要。
阮凝玉隔著門扇揚高聲音:“既如此,表妹便不叨擾表哥與七皇子了。”
“表妹還要回去上堂,便先離開了。”
外頭女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謝凌在屋內提筆寫了幾個字,抬頭便見坐在他面前的七皇子已經無心看書了,舉著的毛筆停在空中。
少年的眸正看向窗外,唇也緊抿,似乎恨不得透過那些門扇看到外頭的表姑娘。
謝凌道:“讀書,便要全神貫注,目不旁視,而不是想著其他。”
“專心些。”
慕容深這才收回目光,斂著眉眼說了聲,繼續下筆。
可謝凌就是覺得,少年的心思依然在屋外。
世家驕子的他向來眼高于低。
故此七皇子在他身邊跟了多日,可是他怎么也對少年不滿意,更不明白阮凝玉為何要幫助七皇子,她究竟是看上了他的哪一點。
與物無競的謝凌這會兒竟生出了比較的心思。
他用挑剔的目光注視著少年。
這時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慕容深嶄新的衣裳上,今兒的袍子比之從前見七皇子時都要更為的華貴,上邊繡著的蝙蝠紋也襯得對方一表人才。
慕容深見他注視著身上的錦衣,于是默不作聲地捋平了下繡著金邊的袖口。
“這是入秋了阮姐姐叫人用新料子為弟子做的袍子,阮姐姐心地善良,一向待弟子極好。”
慕容深還適時地露出個笑容來,燦如朝陽。
少年說完,便無聲地觀察著眼前的男人。
謝凌注視了他半晌,便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似對這個話茬不感興趣。
謝凌叫他繼續看書,七皇子照做。
明明對他來說是無關痛癢的事情。
可是謝凌這會兒看著屋內的七皇子,心里卻生了一股無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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