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表姑娘眼里她的救命恩人卻是沈景鈺,兩人越來越好,勝過從前。
所以蒼山在想,公子會不會后悔當初這個決定。
可是他卻覺得……這里面定是有隱情的。
謝凌長眉淡漠,他下了馬車,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擰眉甩了甩袖子,將沾染在上面的胭脂味給驅散去。
護國寺莊嚴又祥和,匾額高懸,殿內佛像眉目莊重又慈悲,叫人肅然生敬,不可直視。
這個時節正是平仲樹變得金黃的時候。
銀杏葉子在枝頭上閃爍金箔似的光,明明很漂亮,卻刺到了阮凝玉的眼睛。
上輩子那位出家人便是走過護國寺的每塊地磚,守著她最喜歡的平仲樹。
阮凝玉不敢再看了。
叫他們沒想到的是,原本不出門的謝易書在他們到了護國寺之后不久,竟也坐著馬車趕過來了。
謝妙云問:“二堂兄,你怎么來了?嬸母不是不同意你出門么?”
謝易書卻對著她淺淺一笑。
“為兄偷偷跑出來的,到時幫我打掩護,不然你二堂兄可要麻煩了。”
謝易墨一路很別扭,總覺得不該來,白薇雨有長兄陪著,那三個姑娘家又是她素來最厭惡的,總覺得自己被排擠了。
這會見到謝易書來了,她面露喜色,但很快卻別扭地移開了目光,不愿主動與他說話。
謝易書見到她這般,卻笑了笑,沒說什么。
阮凝玉慢慢回到了謝宜溫謝妙云身邊。
只因白薇雨纏著男人去殿堂內算姻緣,謝凌也沒拒絕。
阮凝玉看過去時,便見金身佛像前站著的一對璧人。
白薇雨已經算很高的了,腰帶勾勒著她的細腰,襯得她越發亭亭玉立。
可站在她身邊的謝凌卻比她還要的高,眉目從容,因身處寺廟,身上都帶上了層不可侵犯的厚重感。
因是貴客,護國寺里的慧機大師還出來親自迎接了他們。
太陽的金輝落了殿堂,白薇雨仰頭對男人笑著。
阮凝玉剛移開目光,就被剛拜完佛祖的表姐們拉著離開了,幾人去了外面的一棵祈福大樹前。
這是棵快千年的古樹了,樹身龐大又古樸,葉子悄無聲息地發黃,而它眾多的樹枝上則系滿了許許多多的紅絲帶和許愿牌。
謝妙云見了,便嚷嚷著她也要許愿,就連謝宜溫和謝易墨都駐足了下來,有點想許愿的意思。
阮凝玉站在下方,無聲地仰望著樹上隨風招展的紅絲帶。
她記得,前世的無情法師曾在這棵樹下許下過無數的愿望。
就在這時,她身側出現了一道身影。
阮凝玉剎那間僵硬住了身體,只見那人伸出了細長勻稱的手指,抓住了搖曳在空中的一塊許愿牌,垂眼在那看。
回頭便發現謝凌的未婚妻不知去了何處,她更不知道謝凌為什么獨獨要站在她的身側。
謝妙云沒想到堂兄竟會對祈求神靈實現心愿的事情感興趣,總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謝凌眉目淡淡,他竟然站在樹下闔了目,似真的在祈愿。
而后,他緩緩睜開了眼,日光落在他的眼瞼上仿佛都有了神性。
謝妙云好奇地問:“堂兄,你許了什么愿?”
阮凝玉也好奇向來不信鬼神的男人會求什么心愿,于是暗暗凝神,豎起了耳朵。
這時候,樹上祈福的紅絲帶慢慢輕晃,站在樹下的謝凌向她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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