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謝凌清清冷冷的眉眼。
阮凝玉更覺得腦子炸了?。?
謝凌抬眼,“怎么了,表妹?”
怎么了?還問怎么了?!
你要不自己看看,這是他們正常的相處模式么?
而且謝凌不是因為未婚妻在跟她避嫌么,平時看見她都繞道走,就怕沾上什么流蠻語,被她這個不知廉恥的表姑娘禍害。
阮凝玉蹙緊眉,她已經坐了起來,于是身子往后避了避。
而后僵硬問:“表哥,這樣……于禮不合吧?”
而且,這種喂藥的事阮凝玉都沒法想象跟謝凌沾上邊。
在她的印象里,謝凌高山仰止,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身后仆婦婢女成群,他的手向來只撫琴寫名章,又如何會做這種伺候人的事來?
阮凝玉道:“喂藥這種事不應該讓表哥來做,還是讓表妹的丫鬟來吧?!?
她示意了春綠。
春綠上前,伸出手,“大公子。”
然而謝凌眼皮都沒抬一下,只聽清脆哐當的瓷玉交擊聲,男人繼續用玉湯匙輕輕攪拌著湯藥。
只聽男人情緒不明地道:“我不是表姑娘的表哥么?”
“還是說,表妹心里在想著些什么?”
謝凌的意思是如果她沒當他是表哥的話,便是將他當做男人。
外之意便是,阮凝玉有可能對他惦記著旁的想法。
阮凝玉:“……”
“表妹絕沒有那個意思!”
她又不是有病,怎么可能覬覦謝首輔啊?!
前世謝首輔跟許清瑤有多恩愛她不知道嗎。
謝凌眉目很淡:“那表妹在想些什么?!?
“我……”阮凝玉被他堵住了嘴,一句話也憋不出。
謝凌道:“表妹出事,為兄很擔心。”
謝凌……擔心她?
這是阮凝玉從來沒有想過的角度。
她只知道謝凌不喜她,厭惡她不受女德,怨她總是給謝家丟臉惹禍,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謝凌會因為她掉下懸崖而擔心。
聽見謝凌的話,春綠也忙附和道:“是啊小姐!”
“大公子一夜未合眼,今兒天亮便守在小姐的榻前了,叫了好幾個郎中過來給小姐看病,公子還動用了關系請來御醫,這碗藥的方子便是御醫寫的?!?
阮凝玉怔住了。
明明潛意識里叫她不要相信,那可是前世將她害得那么凄慘的謝首輔。
可她望過去,卻著實見到了謝凌那么好看的一張臉眼底卻落了淺淺的烏青,長眸里也有了紅血絲。
丫鬟沒騙人。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
阮凝玉的心在跳動著,眸光微閃。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一夜之間,謝凌的態度便變得平易近人了起來。
這時,隨著男人衣裳上的檀香味侵染而來,細長的手指又將湯匙遞到了表姑娘的紅唇邊。
表姑娘正陷紅煙色的錦織被衾里,香嬌玉嫩,青絲披散,領口微亂將春光遮掩,只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屋里的香氣似乎便是從這里流出來的。
許是余熱未退,臉頰春紅,那兩雙杏眼也含了水霧,堪比花嬌。
阮凝玉掩蓋內心的風云變幻,垂下眼簾,微咬著唇,便用紅唇去含住了謝凌手中的湯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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