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什么?
沈景鈺眼眸瞇得更緊。
難不成,凝凝開始把他當做男人來看待了?
“凝凝,你……”
誰知聽見他喊她的小名,少女臉更紅了,眼眸像含了水,避開視線不敢去跟他對視上。
沈景鈺更確定了心中想法,目光更深。
……
沈景鈺足足坐了半個時辰,這才離開。
待他一走,阮凝玉趕緊讓她們打開窗戶通風透氣,春綠她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還是照做。
窗外吹進來寒冷的秋風。
阮凝玉這才覺得衣領底下的燥熱感散去了些。
春綠見到她微紅的臉,還以為她是又發燒了。
阮凝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沈景鈺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閨房里,她就會心慌慌,明明之前沒有這樣的感受。
因著她出了這么大的事,何洛梅身為主母,那是虛情假意慣了,更是要借著這個機會向別人表示自己這個舅母的心慈好善。
于是她帶了東西過來了,雖然她不喜歡阮凝玉,但是表面功夫也是要過過的,就連謝易墨也被她拉了過來,偽善地跟她敘姐妹情。
母女倆不到一刻鐘,便離開了。
該來的人都來了,就連她的舅父們也都來坐坐了。
滿府就只有文菁菁這位表姑娘不肯過來,厭惡她到讓自己不介意背上薄情的聲名。
春綠在旁邊給她剝橘子,一邊道:“還真是奇怪,文表姑娘為什么這么不喜小姐?”
阮凝玉也跟著心神一動。
她覺得最近發生的一樁樁事都有些奇怪,感覺都可以跟文菁菁為什么討厭她的這件事給關聯起來。
可是她仔細去思考,這些事就如同絞纏在一起的絲線,越要去解開,只會打了更多的死結。
阮凝玉索性不去想了。
春綠抱玉她們聽說因為自家小姐被長孫救回來的事,文菁菁又將自己給鎖在了屋里頭,她面上陰沉沉的鬼氣連她身邊的婢女都覺得害怕。
因為阮凝玉墜崖受驚的事,不用她提,謝凌這個先生主動幫她給文廣堂請了幾天的假。
春綠告訴她的時候,阮凝玉心里很別扭。
心里還是很討厭男人,可是又覺得他做事一向讓人滿意,沒有紕漏,心里又對他生了幾分好感。
又過了幾天。
阮凝玉精神好了些,也拆開了纏在胳膊上的那些繃帶,露出了皮膚底下的那些結痂塊,它們在衣裳底下很癢,阮凝玉每次想撓的時候,便被身邊的丫鬟制止了。
又因為她悶在屋里好久,春綠她們便拉著她出來曬太陽,阮凝玉也覺得睡久了身子骨都不活絡了。
但她們幾個人在謝家游園了沒多久,便見遠處的亭子里坐著個男人。
一看,正是她的先生謝凌。
而謝凌那張臉正側著,顯然未曾留意到她,他提著筆,正在批改著文廣堂學生撰寫的那些文章。
想到前世那位紆青拖紫的謝首輔竟然在這里批改著些毛頭小子的文章,阮凝玉心里感嘆,著實有些暴殄天物了。
謝凌就應該回到朝廷上,那里才是他大展身手的地方。
不愿打擾到這位大表哥的雅興,于是阮凝玉想默默地離開。
誰知守在亭子外的負雪卻意味不明地叫住了她。
“表姑娘,公子因關心表姑娘的身子如何了,喚姑娘過去敘敘。”
阮凝玉停住了,望過去時,便見謝凌還在批閱文章。
他這樣眉目冷落,又是淡然的態度,仿佛只是身為表哥不得不做做表面功夫來安慰她。
這樣的他,反倒讓阮凝玉沒那么緊張起來。
春綠遠遠道:“我家姑娘現在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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