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許清瑤這樣的千金閨秀居然愿意跟自己交朋友……
姜知鳶眼眶潮濕。
她第一次在別人身上感受到溫暖。
姜知鳶已經掉下淚來,“銀翠,替我謝謝你家小姐,就說……我永遠是她的朋友。”
銀翠說是。
臨走前。
銀翠在馬車上道:“姜姑娘,我家小姐近來聽說你曾傾慕過信王,只因身世低微才無疾而終。”
“我家小姐說了,若姜姑娘真的喜歡信王,我家小姐可以幫你。”
姜知鳶聽了,神色一怔。
許姑娘怎么會知道她喜歡信王?
就在前不久,她在路上險些被一匹受傷的烈馬所撞,幸好是信王慕容瀾從空中出現救了她。
那一天后,她便愛慕上了慕容深。
但京城總共就這么大,有不少千金小姐知道了在背后嘲笑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姜知鳶便從此想都不敢想。
沒想到,竟然還是被許姑娘聽說了去。
但隨之,眼淚又是奪眶而出。
姜知鳶對著許家馬車的方向遙遙行禮。
“許姑娘的恩情,鳶兒永世都不會忘。”
……
文廣堂。
姜婉音好些時日沒見到阮凝玉了,這一見,便是相擁著不肯撒手。
只覺得險些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感情會變得更加的深厚些。
姜婉音給阮凝玉吃了很多糕點。
阮凝玉說好吃的時候,她便笑著道,下回多給你帶上一些。
阮凝玉笑著答應了。
天氣越發的冷,到下午散學回京的時候,手里還得拿著個小手爐,不然手指就會特別僵冷。
自從她身上責怪了慕容深后。
慕容深便變得更為用功,這是她聽馮公公說的,據說寫的幾篇文章都讓謝先生刮目相看。
而謝凌那邊,雖然他沒表什么態,但阮凝玉覺得他對于七皇子還是滿意的。
如此一來,七皇子回歸既定的軌跡,她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但總是時不時聽見馮公公過來稟報,說七皇子想跟她見一面。
就好比現在,她剛出文廣堂,就遠遠地看見了站在宮道上那道挺拔俊朗的身影。
慕容深又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長高了,高到了她需要仰望的地步。
秋天到了,隨著樹葉掉落,茫茫大地性格也轉向了秋的性子,就連慕容深也變得沉郁的落葉,變得讓她有點捉摸不清。
只是一眼,就讓阮凝玉感到有點心驚。
她想起了前幾日。
吵架那天慕容深平靜地坐下去,寫了好久的字。
也跟她悔過了,說今后絕不會再犯,亦不會再讓她失望。
于是她就跟七皇子和好了。
那天她便聽馮公公過來通傳,說是慕容深在文廣堂外面的園子里等著她。
也許是看見了少年悔過的決心,阮凝玉想了想,還是過去了。
到了才知,原來是七皇子害怕她失望,便專程過來拿幾篇他這些天他寫的文章給她看。
阮凝玉也沒有敷衍,認真地看,夸他寫得挺好的。
但她發現慕容深有些奇怪,性子也變靜了。
但她也沒在意,夸了他幾句話,便稱有事還要回去。
不成想,在她跟他要離別時,慕容深卻什么也不說,而是忽然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衣袖。
攥得很緊,就是不肯放。
少年的眼眸干凈又漆黑,里頭全是讓她熟悉的占有欲。
那時候阮凝玉心跳得很快,她似乎在七皇子的身上見到了前世丈夫的影子。
一樣的偏執乖戾,在感情上面一樣的叫她恐懼。
有一剎那,七皇子跟皇帝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叫她分不清誰是誰。
許是少年患得患失太嚴重了。
只是一瞬,慕容深便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便收回了手。
“抱歉,阮姐姐。”
他低下聲道歉,“是我冒犯了。”
盡管七皇子過后神態自然地跟她道歉。
但是阮凝玉心里還是扎進了根刺,總覺得慕容深的情緒似乎很輕易地就被她給影響,他的眼神讓她甚至有個很可怕的猜想,便是少年沒了她便不能活,這般的病態。
阮凝玉從回憶里出來。
而這會兒,她望著日暮紅墻下的慕容深。
他垂著眼眸站在那,連自以為很了解他的阮凝玉都有點看不透他了。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現在阮凝玉已經在慕容深的身上看不到當初的影子了。
只見他著紫色錦袍,乍一眼看去,還會以為是皇宮里哪位賢身貴體的皇子。
慕容深手里拿著冊子,又在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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