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抬眼就瞧見裴瑾年竟然還傻愣愣地杵在門口那兒,于是他面色平靜地輕聲說道:
“裴少,別老是站在門口吹風(fēng),外頭風(fēng)可大著呢,怪冷的,還是先進(jìn)屋來吧。”
裴瑾年看著傅律擺出一副男主人的姿態(tài),臉色沉了沉,但是礙于老人家在,也不好發(fā)作。
他黑著臉快步走到餐桌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傅律倒是不以為意,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怒氣沖沖的裴瑾年,隨后悠然自得地走到先前宋稚所坐的那個位置上,緩緩落座。
裴瑾年沒忍住,開口詢問:“九哥,你怎么過來了?”
傅律他若無其事地吃著面前的早餐,聽到裴瑾年的話后,微微挑起眉毛,斜睨了他一眼,語氣略帶一絲嘲諷地說道:“怎么?難道我來這里還需要提前向你報備不成?”
聽到這話,裴瑾年表情僵了僵,強忍著胸腔的火氣,擺著手解釋道:“不不不,九哥,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裴瑾年平日再怎么混不吝,但是在傅律面前,他多少還是心存幾分畏懼的,畢竟傅家的地位,在京都是沒人捍衛(wèi)的動的。
所以盡管內(nèi)心充滿了疑惑,但他也深知自己絕不能過于放肆,更不敢明目張膽地追問下去。
傅律懶懶地撇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而是扭過頭去,面帶微笑地與一旁的老太太聊起天來。
“奶奶,您昨晚休息得怎么樣?睡得好不好?”
面對傅律的關(guān)心,老太太樂呵呵地回應(yīng)說:“好著呢,別擔(dān)心我。”
傅律點頭,掃了一圈四周,沒看到宋稚的身影,便順口問了一句。
“稚稚呢,怎么不見她人影。”
坐在一旁的老太太聞,笑著回答說:“這孩子啊,估計是睡回籠覺去了,我這就過去喊她起來。”
說著老太太便要站起身來往臥室走去。
傅律見狀,連忙伸手示意阻止,語氣輕柔地說道:“不必了,就讓她好好睡吧,這段時間,她確實辛苦了。”
老太太一臉嚴(yán)肅:“那不成,你過來了,她肯定睡不著了,我去看看她。”說完,老太太便緩緩起身離開了餐桌,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待老太太走進(jìn)臥室并關(guān)上房門之后,原本掛在傅律臉上的笑容瞬間冷卻了下來。
他抬頭,視線落在對面坐著的裴瑾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裴少、您這一大早的就跑到我女朋友家里來,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當(dāng)裴瑾年聽到“女朋友”這三個字時,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僵硬無比。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放下手中握著的筷子,然后身體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緊繃著臉,死死地盯著傅律,沉聲道:“九哥,您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面對裴瑾年的質(zhì)問,傅律卻是一臉不以為意,懶洋洋地挑了挑眉,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yīng)道:“哦?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哪里不妥了?”
“宋稚可是我的女朋友,我倆在一起整整三年了,你現(xiàn)在來挖墻腳,難道不覺得過分么?”
傅律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
裴瑾年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死死地盯著傅律,冷冷地說道:“宋稚就是我的女人,只要我不愿意松手,任何人都休想打她的主意!”
傅律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喲呵,裴少,您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當(dāng)初您欺負(fù)人家小姑娘的時候,怎么就不提‘女朋友’這三個字呢?臉呢?好意思么?說我家小孩是你的人。”
裴瑾年被懟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