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略微顫抖著,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正在夾菜的宋稚聽到這句話,手中的筷子猛地停在了半空中,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問道:“為什么?”
蕭晚不敢直視宋稚那充滿疑惑和不解的目光,她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角,輕聲說道:“之前做了那么多讓你傷心、失望的事情,我實在沒臉再像從前那樣若無其事地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真的很對不起,稚稚?!?
說到最后,蕭晚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明顯的哭腔。
宋稚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無比親密如今卻顯得如此陌生的好友,心中也是一陣酸楚。
她明白,盡管她們有可能會重歸于好,但想要回到最初那種毫無芥蒂、親密無間的狀態(tài)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彼此的心間已經(jīng)悄然豎起了一道無形的高墻,無論怎樣努力,似乎都難以跨越這道深深的鴻溝。
想到這里,宋稚不禁覺得鼻頭一酸,眼眶也開始漸漸泛紅。
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故作輕松地說:“沒事啦,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咱們還繼續(xù)當(dāng)朋友。”
蕭晚聽了這話,先是微微一愣,隨后淚水如決堤般涌出,她一邊抽泣著,一邊用力地點頭:“嗯,只要你愿意,咱們永遠(yuǎn)都是朋友?!?
蕭晚在醫(yī)院待到中午才離開醫(yī)院。
她剛離開不久,傅律便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一推開門,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雙眼通紅的宋稚。
傅律心頭一緊,連忙快步走到床邊,滿臉關(guān)切地問道:“你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宋稚輕輕地?fù)u了搖頭,“我真的沒事,你不要太擔(dān)心?!?
聽到宋稚這樣說,傅律那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仍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就在這時,宋稚再次打破沉默,語氣急切地問道:“我弟說你剛剛?cè)ゾ肿龉P錄了?情況怎么樣?那個男人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壓根兒就不認(rèn)識他!”
傅律點了點頭,看著宋稚一臉焦急,他緩緩伸出右手,輕柔地?fù)崦沃傻哪橆a,輕聲安慰寬慰:“放心吧寶貝,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你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好好休息,把身體養(yǎng)好了再說其他的?!?
宋稚似乎并不想就這樣罷休,剛要張嘴繼續(xù)追問下去,可話才到嘴邊,就被傅律打斷了:“好啦,乖乖聽話,我給你帶了午餐,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說著,傅律將手中拎著的保溫飯盒放在了床頭柜上,并打開蓋子。
宋稚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心里雖然充滿了疑問,但見傅律如此堅持,也只好暫時作罷。
只是,她實在想不通為何傅律不愿意多透露一些關(guān)于那個陌生男子的信息給自己。
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那個人究竟又是誰派來的?
一連串的問號在宋稚的腦海里不斷盤旋,讓她越想越是心煩意亂。
傅律拉過一把椅子,緩緩坐下后便側(cè)過頭看向病床上的宋稚,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雞湯,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一口后,遞到宋稚嘴邊,輕聲說道:“來,張嘴?!?
宋稚微微向后縮了縮身子,面露一絲羞澀回應(yīng)道:“九哥,我真的可以自己吃?!?
聽到這話,傅律并沒有放下手中的勺子,而是依舊保持著遞食物的姿勢:“聽話,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