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陪我喝酒。案子算是破了,已經進入了司法程序了,今天市里直接給我們所有人一個集體三等功,我個人還單獨獲得了一個榮譽獎章,另外,還給我獎勵了一萬塊錢現金,錢是王局長獎的。”李燕說道。
“這是好事啊。”
“好個屁。”李燕一點都不淑女地罵著,不過這也挺符合她的個性的。“你知道嗎,上臺領獎的時候,我臉上臊的很,說那些獲獎感的時候,我都差點被自己給惡心是了,我從來沒覺得我自己這么無恥。明明這些功勞全是你的,跟我半毛錢都沒有,我卻硬生生地把這些功勞全部攬在我自己身上。如果沒有你,這次我上去就不是做獲獎感,而是去遞辭職報告了。”
“就為這事心情不好,所以想喝酒?”葉凌風笑了笑說著。
“你笑什么笑啊,這都怪你。”李燕見到葉凌風笑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這明明就是你的功勞,你幫我們警方破了這么大的案子,上臺領獎的人是你,發表獲獎感的也應該是你,你憑什么要讓我上?要不是你,我至于這么臊嗎?底下很多人都看著,我都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李燕喋喋不休地罵著。
“案子這么快就破了?”葉凌風淡淡地問著。
“很快,當晚抓回去,給治療了一下,恢復精神之后我們提審,他全部交代了,包括作案動機作案過程,我們也與現場進行比對,全部正確,沒有絲毫疑點,然后就結案了。”
“他為什么殺人?”葉凌風抽著煙問道。
李燕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啤酒,給自己和葉凌風都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然后說道:“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的人,他是他們家的獨子,幼年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跟他爸兩個人相依為命。后來他去當了兵,他們家以前就住在天鵝湖那塊。”
“十三年前,他們家那塊拆遷,建天鵝湖生態公園,就是三個死者合作開發的那個項目。在拆遷那塊,其它人都搬遷了,唯獨他爸不肯搬,成了釘子戶,他爸就是想多拿開發商點錢,好給他娶媳婦用,因為他們家本身條件不怎么好,他爸也不是個勤奮的人。因為他爸的緣故,拆遷工作一直都沒辦法進行,最后可能是開發商那邊叫的人,一天晚上突然來了一伙人,把他爸給狠狠的打了一頓,這事那事是立案了的,打人的是一群混混,后來都被抓了,可是人家都說不是開發商派來的,就是他們喝多酒鬧事打架的,其實真實情況是怎么樣大家都知道,可是人家不愿意說警方也沒辦法,最后關了幾個人。”
“他爸那次被打的不輕,落了一身病,雖然賠償了醫藥費,但是有些傷病是治不好的,他爸從那之后身體就一直不好。后來吧,他爸可能也怕開發商再來打人,乖乖的搬遷了,就是他現在住的地方,原來那一塊都是安置房。他五年前轉業回來,有一筆不少的轉業費,他拿著這筆錢去做生意,結果,全部虧了。他沒文憑,沒技術,最后找了個保安的工作,工資低,連自己花都不夠,更別說給他爸治病了。而且,三十多歲了,一直都沒娶媳婦,因為沒錢。”
“去年,他爸再次病了,到醫院去,醫生說希望渺茫,但是他還是把自己那房子給抵押給了銀行貸款給他爸治病,花了不少錢,可是,到最后他爸還是去世了。從那之后,他精神不濟,天天喝酒賭博,把工作也給丟了,家里什么值錢的都賣了個精光。幾個月前,因為沒錢還銀行,所以銀行凍結了他的房子,準備執行強制措施了。”
“想到最后可能連住的地方都沒了,他怨天尤人,把他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當初最初天鵝湖的開發商身上,他說,如果不是他們要開發那里他起碼有家有地種,自己父親也不會病,不需要花這么多錢治病,更加不會死。所以,他對當初的開發商充滿了仇恨,于是乎,他確定了當初三個開發商的身份,便一一的把他們都殺了。而殺人的過程跟你估計的基本一樣。槍是通過黑市買的。案子其實很簡單,只是整個案情還是讓人有些唏噓罷了。”李燕一邊喝著酒吃著東西一邊慢慢地對葉凌風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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