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不僅要混入其中,跟他們打好關系,還要摸清他們的實力和弱點,以防萬一。
雖然手段卑劣了些,可是對她來說,活著才是一切的根本。
聽罷桑郁卿的話后,溫若思這才感覺自己的面子稍微找回了點,還要裝出很不在乎的樣子嘴硬道:哼!我猜也是,我好歹三級靈根,總不能輸給你這個一無所有的人吧
景明無奈地嘆氣,奚羿忙去看桑郁卿的臉色,對她解釋道:咱們溫師妹向來驕縱得很......
下之意就是她說話難聽,你別放在心上。
桑郁卿微微一笑,我明白。
你才驕縱!溫若思羞憤地扯起了奚羿的耳朵,嚷嚷的聲音完全成為了背景音。當著我的面敢說我的壞話,奚羿師兄你是想被我的紅縛吊樹上了嗎!
我哪兒敢師妹撒手,疼疼疼......
竹林里回蕩著溫若思的罵聲,如此溫馨的打鬧場景,在桑郁卿的印象里,不是第一次看見,卻是第一次身在其中地感受。
前世的她因為被人看不起,自卑內向,不愿和旁的師兄弟多打交道。每每看見其他師兄弟們打鬧成一團,心中雖有羨慕,卻不敢跨出自己的圈子一步,以至于至死都是孤身一人。
桑師妹可喜歡這兒
除卻了正在打鬧的溫若思和奚羿,其他幾位師兄弟都或客氣或生疏地沖著桑榆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而后各忙各的,再沒看過桑郁卿一眼。
景明看起來極為關切桑郁卿的狀態,擔心她不愿融入這里,便好心提醒:別看他們這個模樣,其實個個都心腸熱忱,你不必太過拘束。
我明白,多謝大師兄。
桑郁卿不是個不懂得領情的人,既然景明肯扶持她一把,她日后必然會記著這份人情。
見桑郁卿態度和謙,景明放下心來,喝止了正在打架的那兩人,召集了幾個師兄弟按照奇怪的位置排好就坐。
桑郁卿本來是不明白這位序的含義,直到白術沒好氣地叫她:這兒是你的位置。
她這才明白,幾個人以七星狀排序,一直空著的天璇位就是為她所留。
思及此,桑郁卿原本死寂如幽潭的心激烈動蕩,鼻子還有些酸楚......
景明見七星長老座下的一代弟子首度聚齊,心中頗有感悟。好了,坐而論道的時辰已到,師弟師妹在修行上有什么疑慮和見解,不妨說出來一起探討。
時光如指隙流沙,消逝極快。
桑郁卿孤閉自守,修行停滯,而今聽同門旁支的師兄弟悟道論道,心中亦有不少感悟,可謂是受益良多。
若不是那突然飛來的紙鶴撞破了竹林的結界,恐怕這場一代弟子間的論道還會一直進行到深夜。
靈力波動時,修為最高深的景明率先察覺。
他抬手示意奚羿噤聲,而后一雙溫潤的眼眸轉閃著精光,在竹林上空環望。
赭戰微微擰眉:有人試圖突破我們的陣眼
就在眾人紛紛提高警惕時,桑郁卿耳畔聽到了叮鈴一聲,口中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啊!
幾人看向她,景明問她:桑師妹,你可是發現了什么
這個嘛......
又一聲清脆的叮鈴響,傳到了他人的耳朵里。只見空中飛過一只白色的紙鶴,周身泛著星點熒光,在他們頭上打轉多時,最終落入了一只纖長素手的指尖上。
它緩緩振翅,栩栩如生。
而桑郁卿在拿到它的第一時間,便將它拆開,靈光自然也就消散,露出了一張極為樸素的方形信箋紙。
她匆匆看了幾眼,便起身告辭:師父傳我回天璇樓,師兄師姐們見諒,我該走了。
桑郁卿將布滿折痕的紙收入了袖中,無意間一抬眼,發覺他們都用驚詫的目光看著自己,也讓桑郁卿難得心虛起來。
我…我臉上可是有什么東西
沒。溫若思古怪地問道:你和云衍師叔傳信的方式,也未免太過恣放繾綣了些吧......
本不過是句打趣的話,桑郁卿卻像是有種被看穿的感覺,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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