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棠這才停止哭泣,望著臉色慘白的程亦喬:表姐,我沒有想過搶走你的東西,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走的。
程父勃然大怒,惡狠狠瞪著程亦喬:這下你滿意了嗎將家里搞得架飛狗跳,趕緊給表妹道歉。
程亦喬擦掉嘴角的血跡,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這群有著名義上血親的人,此時卻想著法子把她逼死。
就在程父還要上前打人時,一旁的時和辰說話了:亦喬已經答應讓出北大名額。今天已經去學校講清楚。
父母這才臉色緩和,哼了一聲。
程母想了想,盯著程亦喬:算你懂點事,你表妹既然要去上學,那么你就去打工吧,給她賺學費,記住了,這是你欠她的。
程亦喬呆呆望著程母,這個生了她的女人,怎么能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程母似乎不在乎女兒的反應,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過完暑假就去打工吧,反正在家里也是閑著。
父母也點頭表示同意。
接下來一家人開始商量如何幫夏晚棠辦酒席,畢竟上了北大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
沒人在意旁邊的程亦喬。
她的存在,就像是家里的垃圾桶一樣,用得著的時候提一嘴,用不著會毫不猶豫的丟掉。
程亦喬不知道什么時候躺在床上,心臟已經疼的麻木,呆在這個沒有溫度的家,壓抑讓她無法呼吸。
身下已經用了十幾年,只能裹住半個身體的床單發霉潮濕。
夏晚棠卻有著明亮寬大的房間,里邊擺著各種供銷社買來的玩具和糖果,程亦喬只能睡在狹窄淋雨的陽臺,刮風下雨,寒冬飄雪,持續了整整十年。
炎熱的夏天,內心卻無比冰冷。
程亦喬望著夜空,想著還有一個月,自己就能離開這個沒有愛的地方。
既然這個家不需要自己,那么就永遠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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