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丈夫升了職,兒子考進清華少年班,我作為妻子和媽媽,連參與慶賀的資格都沒有,對嗎
所以你們寧愿帶著于玲瓏去,也不愿帶著我一起去,嫌我給你們丟人,對嗎
身上衣服還沾著骯臟的嘔吐物和路上摔倒的污漬。
我孤身一人,狼狽地站在客廳中與顧臨川對視,許是太過激動,身體不受控制地發顫。
顧凌川眼底,劃過極淺的心疼和不忍。
很快又消逝不見,厭惡地從抽屜底下拿出一個禮盒,拍在我面前的沙發上。
不就是想要禮物嗎少不了你的,就你這拜金模樣,我哪次不給你帶
我氣得太陽穴發出陣陣刺痛。
開口嗓音干澀:你以為,我想要的是禮物
他無視我的感受,眼底全是忍耐至極的不耐煩:
別鬧了行嗎我明天還要上早機,兒子明天也要早起飛首都。
你能不能懂點事,不要老讓所有人因為你心情不好。
就今晚,你忍一忍,不要鬧了行不行
兒子也靜靜坐在沙發,點頭贊同自己的父親:
對啊,明明大家剛才都很開心,你一回來就把這一切都毀了。
媽,你為什么總是這么煞風景
我抬眸,看著面前這個稚嫩,卻佯裝大人的小男孩。
他這兩年跟著老師學了很多東西,混在全是精英的少年班里。
不再會因一根棒棒糖掉在地上而嚎啕大哭。
也不再會哭著跑來我懷里尋求安慰。
他長大了,跟我生疏了。
也越來越像顧臨川,不喜歡我了。
心里翻滾著滿腔的憤怒和委屈,涌起又停歇,最終化為平靜的漣漪。
這個家,好像不是我的家了。
我看著兒子,平靜地笑了笑。
好,不煞你們的風景。
顧臨川冷著臉,喊了一聲兒子。
走,不吃飯了,跟我一起送玲瓏阿姨去酒店。
兒子迅速跳下沙發,和顧臨川一起站在于玲瓏身旁。
玲瓏阿姨,我和爸爸帶你去外面吃飯吧。
顧臨川拿起車鑰匙,點點頭。
家里的飯怕你吃不慣,咱們上外頭吃些好的吧。
我看著他溫柔安慰于玲瓏的側臉,忍不住恍惚。
三人漸漸消失在眼前,空蕩的客廳僅剩我一人。
我忽然想起,畢業那年顧臨川得知我甘愿放棄做戰地記者的機會和他結婚時,跪在地上哭紅的眼。
校園落葉紛飛的走道上,他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
陳珈,我以后一定努力賺錢,讓你過上好日子!
那時的情是真的,愛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
一轉眼,十三年過去了。
我望著面前的電視機,上面播放著各個國家的國際新聞。
那顆被我埋在心底漸漸生根發芽的想法,靠理智再也抵擋不住。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很久遠的號碼。
師兄,我看到學校官網在招戰地記者,我想問問,還有名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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