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逆徒!”
“帶上這把劍,省得以后被凡人打死,在外丟了我的臉面!”
老人罵著,跳著,將許系轟出了古殿。
嘭的一聲關上門。
仿佛再也不想看見許系。
許系站在殿外,青板石鋪就的道路蜿蜒而下,伸手握向身后,緊抓住木劍劍柄,內部傳遞來洶涌澎湃的法力波動。
經由原主人的允許。
即使是凡人,也可以隨意驅使。
“弟子領命。”
……
回到洞府,許系在床榻邊守了兩天,外靈根才徹底與少女的身體融合,原本的天之厄于無形間消散。
與之相對應的,是少女那莫名突破的氣感。
明明還未真正開始修行。
卻憑借自身的天賦,踏出了超凡脫俗的第一步。
“兄長……”
許莫漓的聲音沙沙的,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但她很快發覺,自已的身體不再痛苦,甚至有一種難以喻的輕松。
“太好了。”
像是猜到什么,病榻上的她,對許系露出甜美的笑:“兄長答應莫漓的事,已經做到了呢。”
“是啊。”
許系輕握少女那恢復暖意的白皙手掌。
像是握住飛花。
抓住夏日的風。
疲憊的聲音充滿溫和:“兄長答應過你的,一定會救莫漓回來,一定。”
少女笑得更開心了,但笑著笑著,眼眶卻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只能不斷用手背擦拭。
“對不起,兄長,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很想哭。”
“就好像有什么很傷心的事發生了。”
“真奇怪,明明現在應該高興才對。”
不知為何。
不明為何。
許莫漓攥著衣襟,手指用力得發白,好像有什么極為重要的事物正在遠去,那是絕對不可以,萬萬不可以失去的東西。
比自已的生命更重要,比所有的堅持更寶貴。
好似樹之根、鳥之翼、獸之齒。
倘若沒有那種東西,就絕對生存不下去的窒息。
“沒事的。”
許系安撫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手掌溫柔摩挲少女的頭發,只有此刻,少女那份重要之物失去的空虛,才會得到短暫的補足。
“我想,應該是小莫漓睡太久了,身體有點不適應。”
“過段時間就會好的,不用在意。”
是這樣嗎……
17歲的少女覺得哪里不大對,但仔細一想,許系并沒有騙她的理由,或許真的是以前病太久,才會控制不住流淚吧。
這樣想著,她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已經。
沒什么好怕的了。
不管遇到什么艱難險阻,兄長都會陪伴在身邊,只要有兄長在,就沒有值得害怕的東西。
是的,只要兄長在。
許莫漓主動握緊許系的手,握得很緊,握得很用力,緊緊抓住不肯放開。
“兄長會離開莫漓嗎?”
“……不會的。”
此乃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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