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你在嗎?”
    我害怕地呼喚徐月明,但是沒有人回應。
    我伸出雙手想揮開眼前的霧,但是無濟于事,于是我強撐著勇氣摸索前行,不知走了多遠,迷霧逐漸散去,前面似乎有一個人影。
    是徐月明嗎?
    可她沒有那么高。
    周圍很冷,我努力揮開眼前的霧,那個人的身形變得清晰,但依然看不清臉。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是個男人,他在跟我說話嗎?
    “你是誰?”
    “是我啊,你好好看清楚。
    ”
    我是真的看不清,于是我朝前又走了幾步。
    那個男人又開口了,聲音聽起來很低,似乎還帶著悲傷,“童音,你怎么能不記得我……”
    這個聲音怎么好像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里聽過,又好像很陌生。
    我繼續朝男人走去,可就在我以為快要接近那個身影的時候,突然天旋地晃,我猛地睜開了眼。
    我仰臥在臥鋪上,凝視著一片漆黑,床搖搖晃晃的,我還在火車上。
    我剛剛是做了個夢嗎?
    好像有人跟我說了什么,可是我記不清了。
    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徐月明叫醒我,說快到了。
    我洗漱完拿上行李,火車剛好停了下來。
    下車后,我才發現這連一個正經的車站都沒有,只有一個簡陋的木屋,立了一個站牌,遠處群山疊巒高聳入云,不會要爬山吧,我看的一陣腿軟。
    我正心疼我的腿呢,徐月明突然指著后面喊,“音音,我們去搭個便車吧!”
    一轉頭,我看見不遠處的一輛牛車。
    “大爺,能稍我們一段路嗎?”
    趕牛車的大爺也挺熱情,一見到我們笑了,露出一口黃牙,“能,倆小閨女這是要去哪?”
    徐月明說:“盲村。
    ”
    徐月明剛說出老家村莊的名字,大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前一秒還笑容滿面的,下一秒就一臉難色反悔說太遠了不去。
    “你們倆小姑娘腿腳好,走著去也沒多遠,兩個小時也就走到了。
    ”
    兩個小時!
    我聽的眼皮子抽抽,這還不遠!
    大爺說完,一鞭子抽在牛身上就要走,我倆上前就趕緊攔到了他車前,“大爺,我們不是白坐,我們會給錢的。
    ”
    我遞了二十塊錢遞給大爺,大爺不收,徐月明狠了狠心遞了張五十,大爺還是不收,最后還是我咬牙遞了張一百的面額,大爺才勉強同意了。
    我們終于坐上了牛車,牛車慢慢悠悠地穿過了鎮子,我一路觀察著這里的風貌,土路磚房,房屋極其原始復古,沒有超過兩層的樓,偶有老人務農,但耕地不大,應該是輸出少,大多自給自足。
    漸漸的周圍沒有了人,牛車停在了一片僻靜的林子外。
    “穿過林子就是盲村,我趕著回家,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
    ”
    “謝謝大爺。
    ”
    我和徐月明跳下牛車謝過大爺,大爺擺了擺手沒說話,駕著牛車快速離開了,好像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林子不大,視野很快便開闊了,這下我真正地見識到了什么叫山溝。
    這個村子十分偏僻,完全是建在山腳中腰,建筑物都很復古,全部都是一層的平房,這種原始的風貌確實很適合創作。
    不過,也許是因為今天陰天吧,周圍的環境陰森森的,時不時還有風吹來,很涼,驚起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和徐月明一路走著,在經過一棟建筑的時候我似乎聽見了嗚嗚聲傳來。
    “月明,你聽見了嗎?”我小聲問徐月明。
    “聽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