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的身體只要挨到她一擊的話,恐怕就會——
    溫?zé)岬难獮R射到我的臉上。
    還有一部分落在了我的睫毛上。
    我只聽到許槐音失望的聲音鉆進了我的耳朵里:“嘖。”
    她失手了。
    不,或許不該說是失手了,只不過本來會被她傷害的人從我變成了別人。
    我從來不知道像胡曦月這樣的仙也會流出這么熾熱的血。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方才他的體力消耗了很多,另外一部分原因則是他為了顧及我,不讓我受傷。
    許槐音:“竟然真的有這種非人為了保護人類……也是,畢竟是被降服了,和狗一樣。”
    她的聲音里,帶著憎惡。
    似乎剛才的一幕讓她想到了過往什么糟糕的回憶。
    “許槐音,我知道你過去很悲慘。”我小心翼翼地用了自己一個為數(shù)不多會使用的術(shù),“胡曦月,你先放我下來吧。”
    身后的許槐音的聲音愈發(fā)地刺耳。
    “人人都知道我悲慘,但沒有人愿意為我復(fù)仇,沒人愿意為我伸冤——這就是你們的同情?”
    她的眼里,落下血淚。
    我朝付佳看了一眼,“你幫我照顧一下胡曦月,別讓他亂來。”
    “童音。”付佳不贊同:“你也不能胡來。”
    “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心里還是有點虛,因為不能保證能不能成功。
    夢境里的事情,誰能當做是真的?沒人敢當真,但如果不賭上一把的話,一點希望都沒有。
    或許是我眼神太過認真,付佳愣了幾秒,最終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難道你覺得你真的能讓我消失?”
    隨著許槐音的話,這個又她構(gòu)筑出來的幻境在不斷地扭曲著。
    快速地扭曲的空間,讓我有些惡心。
    我努力地回憶著夢境中的那個人使用過的手勢。
    這些記憶仿佛是鐫刻在我身體里的,比我的腦子更快的是我的身體,仿佛是千百次數(shù)萬次做過這個動作似的。
    周圍的味道也好,聲音也好,我都再也聞不到,聽不清。
    其實我在夢里看到了那個術(shù)的結(jié)印手勢,一看就是道家的,但是具體效果是什么,我壓根不知道。
    只能賭上試試。
    幾乎能夠灼燒眼睛的刺眼的光芒,我下意識地閉上,而許槐音的慘叫聲比先前我聽過的任何一次慘叫聲都要恐懼。
    她幾乎是在求饒一般:“這是什么……你……”
    我不敢睜開眼睛,生怕自己的眼睛被刺眼的光線灼傷。
    我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實際上身體已經(jīng)快要虛脫,一點力氣都沒有。
    “付佳,現(xiàn)在情況是什么樣?”
    沉默。
    我有些害怕,究竟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手心里都是緊張地汗,我嘴唇嗡動了幾下:“付佳?”
    他像是剛剛回過神來:“童音,你現(xiàn)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有了他的這句保證,我才終于敢睜開眼睛。
    但是映入眼底的一切,讓我大為震撼。腿很軟,看到似乎像是塵埃落定的場景,我終于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