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離著將軍府不遠處的一處茶樓中。
沈祁淵正坐在窗戶邊瞧著因為時間很早,還很冷清的街道,不發一。
墨風則默默地站在一旁守著。
他一直都覺得自家主子是一只狐貍,把什么都算計得清清楚楚,他就說昨兒個為何明明在說皇帝想利用林家分散將軍府兵權的事情,他卻忽然要去找宋小姐,原來是去給宋小姐下套了!
到現在他想到昨晚主子把他喊到書房,特意吩咐他安排林紹軒先進京城兵馬司,讓林紹軒在兵馬司好好歷練之后再說入北境軍之事,那一副饜足的模樣,他就覺得沒臉看!
宋小姐都是他的人了,還拐彎抹角利用別人讓宋小姐主動送上門來求他...
明明想要宋小姐,直說,宋小姐都不會拒絕的,偏偏要用騙的...
是這樣比較好玩嗎?
還是主子丟不下面子?
沈祁淵回頭就瞧見墨風面上的表情很精彩,他面不改色,語氣淡漠,“你對孤意見很大?”
“屬下不敢!”墨風趕緊躬身道:“今兒個兵馬司那邊就會給威遠侯府送去公文,讓林紹軒去兵馬司當東城兵馬司都尉,到時候士兵之間有個切磋出現個意外都很正常,到時候缺胳膊斷腿,或者人死了,都沒法兒再去北境了。”
“別做得太顯眼,也別讓人死了,盯緊林家,說不定不必出手,事情就可以得到解決。”此時街道上駛過的馬車,馬車旁跟著一個騎在棕色駿馬的男人,沈祁淵回頭瞧見此幕,挑眉,“今兒個是宋大小姐回門的日子?”
墨風一頓,接著點頭,“是。”
沈祁淵的手指在一旁的高幾上點了點想到今早接到的消息,不再多說這個話題,轉而道:“臨滄郡的公文遞上來了?”
“已經到了中書,想來今日早朝,丞相便會上奏。”墨風拱手道,“只是臨滄郡這次水患有些蹊蹺。”
“到底怎么回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提到皇帝,沈祁淵眼中溫度降了幾分,“皇帝不仁,百姓卻無辜,讓商行準備好藥材和糧食。”
“主子,您確定皇帝會派您去賑災?”墨風有些不解,“這次臨滄郡水患,雖然是已經有人染了瘟疫,也的確有危險,但皇帝不會不知道,這次派您去臨滄郡,不只是您的危機,更可能成為您的機會啊!皇帝,會愿意讓您立功嗎?”
以皇帝的性格應該不愿意看到主子走到人前來,還是以功臣的名義走到人前。
“他只希望孤死。”沈祁淵站起來,“你也說了這次水患蹊蹺,說不定這次水患,就是他為孤特比安排的呢?他如果敢讓孤去臨滄郡,那就說明,有把握不讓孤活著回來。”
“去辦吧。”沈祁淵站起來,“孤倒要看看,孤這位好皇兄,這次又要耍什么小把戲。”
墨風抿了抿嘴,“主子,您為何要親自去冒這個險,讓府中那位‘王爺’去不好嗎?”
“你不想看看宋姝寧究竟是真的想跟著孤,還是被派到孤身邊來殺孤的嗎?”沈祁淵說到這里語氣竟然有些隱隱的期待,“孤想看看,在孤被刺殺命懸一線之時,她是要救孤,還是要在孤身后,給孤一刀。”
墨風:“......”
說半天還是為了宋小姐。
為了測試宋小姐,寧愿把自己和宋小姐一起帶到危險中去。
真是瘋子!
想要把宋小姐放在身邊,卻又瘋狂的想要證明宋小姐是有目的來接近他的,就如同他的皇兄和母后那樣,曾對他好都是有目的的,為了讓他完全信任他們,然后再一杯毒酒,讓他再也無法和他皇兄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