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寧很清楚如果自己想要把手上的絲綢甚至說整個祁國的絲綢全部賣給史密斯他們的話,必須要皇帝與史密斯這個使臣簽訂開通海上貿易。
但是皇帝的心思誰都不好猜,說不準她談好了和史密斯之間的生意,他最終卻不同意把海上貿易給打開的話,那一切都是空口白談。
疏影聽了宋姝寧的話,眉頭微蹙,“小姐,你是不是太篤定了一點???若是主子遇到了什么緊急情況沒有在使臣他們離開祁國之前回京怎么辦?那您現(xiàn)在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青衣和紅袖兩人也在一邊點頭,小姐這兩日送出去的絲綢都值不少錢了。
送了那么多東西出去,最后什么都沒有得到,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宋姝寧瞧著她們擔憂的模樣,笑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木箱子,“我這兒不是還有兩千兩黃金嗎?這怎么算是吃虧呢?”
“這不一樣?!奔t袖皺著眉頭,“這是您和史密斯先生交易烤肉配方的報酬?!?
宋姝寧偏頭看了紅袖一眼,笑著安撫她們,“反正你們放心,我不會吃虧的。”
她知道海上貿易是必然會開通的,開通海上貿易之后,即便是關口的賦稅都是國庫的一大筆入賬,她不相信皇帝會為了只為難她,擺在明面上的錢都不愿意去賺。
皇宮。
養(yǎng)心殿中。
坐在龍床前的皇帝聽著太監(jiān)的稟報,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這康寧縣主還真不負朕望,明日把她宣進宮來,朕要好好審一審她!”
長貴見狀應了一聲是,然后上前伺候皇帝躺下,“陛下,如今使臣還在京中,若是現(xiàn)在治了康寧縣主的罪,后面接待使臣的工作怕是會有影響?!?
“她公然收取使臣給的好處,朕若不秉公處理,誰還會信服于朕?”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祁國可以培養(yǎng)人才,但要培養(yǎng)的是,朕信得過的人才,她宋姝寧一介女子,以為自己有一些本事就能越過男人了?朕得讓她知道,祁國終究是朕說了算?!?
長貴瞧皇帝是打定了主意要問宋姝寧的罪,便也不再多說什么,伺候皇帝躺下睡覺。
蕭府。
蕭老夫人屋中,蕭致遠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夫人,蹙眉道:“以后還是別出遠門了,今日若不是正好遇到康寧縣主,怕就出大事了。”
蕭老夫人笑著伸手抓住眉頭緊皺的蕭致遠的手,“我這不是好好地沒事兒嗎?說起來,那丫頭啊,我看著特別有眼緣,一眼看上去就很喜歡,我還邀請了那丫頭改日上門做客呢?!?
蕭致遠瞧著自家夫人面上的笑容,又想起宋姝寧的模樣,他搖了搖頭,“你不說我還一直未發(fā)現(xiàn),我之前就感覺這丫頭那性格和你年輕的時候還真像,難怪你會喜歡她。”
“是嗎?”蕭老夫人像是來了勁兒,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滿臉笑容的看著蕭致遠,“你和那個小丫頭很熟嗎?給我講講那個小丫頭的故事?”
蕭致遠蹙眉,“我一個大男人去關注一個小丫頭的事情做什么?不過聽說她醫(yī)術很好,長公主也很喜歡她?!?
“長公主喜歡的孩子,人應該是不錯的?!笔捓戏蛉死Ь氲男α诵Γ暗饶阈葶宓臅r候,我們就邀請那個小丫頭和她的家人上門做客?!?
“她父親如今統(tǒng)領護城營怕是沒什么空閑上門做客?!笔捴逻h拍了拍蕭老夫人的手,“為夫這些年不與武將打交道,今后也不會破這個例子,你若喜歡那康寧縣主,把她請上門為你看診我倒是可以做得到?!?
“小心翼翼一輩子,老了老了,還這么小心翼翼?!笔捓戏蛉肃亮耸捴逻h一眼,“如今這京城誰不知道你這個首輔從不站隊也不與人結交?如今皇帝年輕,皇子還小,你到底在小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