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寧聽李相毓這話,心頭微微一動,她立刻頷首道:“其實今日臣女是要帶著使臣們去參觀絲綢制作的,這幾日使臣們對我們的絲綢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若是能讓使臣們購買我們祁國的絲綢的話,那咱們如今賣不起價的蠶絲就會水漲船高,到時候整個祁國的蠶農和絲綢商便可以重新活過來了。”
蕭致遠聞立刻沉聲道:“此當真?”
宋姝寧頷首,“是,他們英格麗國家的布匹都是偏硬的,沒有我們的絲綢柔軟,這幾日小女一直帶著他們感受咱們祁國的絲綢,史密斯先生已經對我們的絲綢產生了特別濃厚的興趣,甚至已經在與小女的交談之中,說過有購買的意向了。”
宋姝寧說到這里看向坐在龍椅上只是目光沉沉的看著自己沒有說話的皇帝,繼續道,“若是開通了與英格麗國家的海上貿易,那樣不僅可以增加咱們的民收,還可以增加海關的賦稅。”
江為民驚訝的側首看著跪在殿中的宋姝寧,他的女兒從小錦衣玉食的養著,還虛長這個小丫頭幾歲,整日想的是如何給自己找一個好歸宿,想的是如何比別的女子嫁得好,勾心斗角,不為正事。
而這個小姑娘,聽說是民間長大,從小跟在師父身邊學醫,剛來京城的時候,是誰都看不上的泥腿子武將的女兒。
甚至連他以前都覺得這宋家的兩個孩子是拿不出手的。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丫頭,竟然能把一張烤肉配方賣兩千兩黃金,還有可能帶動海外使臣購買他們滯銷的絲綢,重新把絲綢價格給提上去。
想到今早女兒那張小人得志的臉,江為民皺起眉頭,站出來,“陛下,若康寧縣主真的與使臣談成了絲綢交易,那就是大功啊!那可拯救了咱們祁國絲綢商和蠶農啊!”
“她現在空口兩句就把你們唬住了?”皇帝看著宋姝寧的目光微涼,“今日她回去若是沒有談好,是不是怪罪是朕把她宣進皇宮,耽擱了帶使臣去了解絲綢?”
“陛下!”宋姝寧揚聲喊道,“臣女可擔保讓史密斯先生簽訂購買咱們絲綢的契書!但是在簽訂契書的同時,請皇上必定同意開通海上絲綢貿易之路,讓咱們祁國絲綢遠銷海外!”
李相毓側首看向宋姝寧,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昨晚才接到飛鷹傳書,今日就聽說這康寧縣主被皇帝宣進宮了,原本想著這丫頭會被為難的話,看在那位爺的面子上幫襯一下,如今看來,這縣主哪兒需要他幫襯啊?
這今日進宮之舉,怕是她自己早就已經算計好了的吧?
宋姝寧目光灼灼的看著坐在龍椅上騎虎難下的皇帝,其實這一切不算是她算計好了的,只是有想過會怎么發展,然后準備了一下解決的方案,順便以最有效率的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皇帝已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這樣質問她了,那她不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在這金鑾殿上跪了這么久了?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著宋姝寧,“真沒想到咱們康寧縣主,竟然這么心系咱們祁國的百姓。”
“臣女身為祁國縣主,為陛下和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宋姝寧義正辭的說道。
皇帝冷笑一聲,“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朕若再不做一下表率,都不配當這祁國的天子了。”他坐直身子,沉聲道:“朕答應你,若是你能讓英格麗的使臣簽訂購買絲綢的訂單,那朕就同意開通海上貿易,讓祁國的絲綢遠銷英格麗。”
“陛下圣明!”宋姝寧說著給皇帝磕了一個頭,又道:“陛下,若這筆訂單真的談好了,臣女是不是又立了一個大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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