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
皇帝坐在御書房中看奏折,但是一本奏折都沒有看進去,他一直在等紅山傳來的消息,他現(xiàn)在矛盾,想要宋姝寧那個礙眼的東西就這樣死在這場天災(zāi)中,又害怕宋姝寧死了,英格麗就真的不再和祁國進行絲綢交易。
先不說港口的稅收是一大筆收入之外,還有那每一筆的交易額就不是小數(shù)目,若英格麗每半年都要數(shù)十萬的絲綢,那祁國今后的絲綢價格必定是水漲船高的。
長貴看著皇帝的模樣就知道皇帝心頭有事,他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半晌之后帶著消息匆匆回來,“陛下,剛剛錦衣衛(wèi)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半山上的官員家眷都救回來了,都只是瘦了一些皮外傷和凍傷,并無大礙。”
皇帝放下奏折,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宋姝寧還真是命大,竟然沒事。
“可叫御醫(yī)去看過了?”
長貴笑著點頭,“都看過了,他們所處的地方雖然不是萬佛寺,但是也距離萬佛寺不遠了,并非是真正的半山,山尖的積雪雖厚,但是樹林茂密形成了阻擋,各位公子小姐也只是被大雪掩蓋了,加之救治及時,并未有大礙。”
皇帝聞挑了挑眉頭,“知道了。”重新拿起奏折又放下,“老七不是讓兵馬司調(diào)查附近是否有地龍翻身的情況嗎?如何了?”
“兵馬司的人已經(jīng)查過,京城附近沒有地龍翻身對的痕跡,只能再往外擴查。”長貴說到這里抬眸看了皇帝一眼,低聲問,“陛下,需要奴才去問問欽天監(jiān)的人嗎?”
皇帝嗯了一聲,又拿起剛剛自己放下的那本奏折看了起來。
這次皇帝才看了兩行字,外面就通傳太后駕到。
皇帝抬了抬眼皮,把奏折看完,然后拿起一旁的筆批閱。
太后由貼身伺候的嬤嬤錦心扶著走了進來,看到皇帝在批閱奏折,她抬起自己的手揮了揮,錦心便對宮殿中的其他小宮女和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帶著他們出去了。
皇帝見太后病退左右,他放下奏折挑了挑眉頭,“母后這么晚了還過來朕這里,找兒臣有事?”
“你倒是沉得住氣。”太后走到紅木椅上坐下,側(cè)首看了一眼又拿起一本奏折批閱起來的皇帝,沉聲道:“想必你也聽說了,老七今天的行為。”
“七弟不過是去救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何不可?”皇帝嘴角牽起一抹淡漠的弧度,“母后過來就是和朕說這個的?”
“若老七真的要迎娶那個宋姝寧,難不成你還真同意不成?”太后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哀家是在為你著想,你可別忘了,那宋姝寧是什么樣的手段,哀家和你還有悅?cè)A都在她手上吃過虧!若老七真的娶了她,你可想過后果!”
“那母后你可知道老七今天帶去紅山的那二十幾個人是誰?”皇帝一把把奏折扔在桌上,抬起頭冰冷的看著太后,冷聲道:“是黑甲衛(wèi)!黑甲衛(wèi)是歷任皇帝的暗衛(wèi),如今黑甲衛(wèi)卻聽令于他!若這件事情傳開,朕要如何說父皇把那黑甲衛(wèi)交給了他?”
這也是他今日只過問那些大臣被掩蓋家眷而不過問老七為何要帶人上山,又帶的是什么人上山的原因!
太后聽到皇帝這話,整個人頓了頓,她沉聲道:“老七這么多年都沒有把自己手中有黑甲衛(wèi)的事情透露出來,想來是不會威脅到你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除了宋姝寧那個喪門星才是!老七如今沒有其他心思,但宋姝寧就不一定了,若她攛掇著老七...”
“母后,若要永絕后患的話,那就要兩個人一起除掉。”皇帝站起來走到太后旁邊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他偏頭看著太后,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中卻盛滿寒冰,“如今老七已經(jīng)明目張膽的出入郡主府了,這不就擺明了他的心思嗎?若朕在這時候殺了宋姝寧,你說他會不會想要給宋姝寧報仇。”
“這不可能,這十年過來,他不是一樣安安分分的,不曾越矩半分!”
聽著太后著可笑的自我安慰,皇帝嗤笑了一聲,“母后,老七真的安分嗎?”
他的手指輕輕地在高幾上點著,“他以前蟄伏不動不過是因為身中劇毒,如今的老七可再也不是那個整日要靠著在冰池里面泡著才能緩解痛苦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