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時。
墨河和墨風兩人終于把劉昌貼在山水畫上的賬單全部都取下來整理成冊了,這時候驚云抱著一只鷹走了進來,“主子,是京城的傳信。”
他把鷹爪上的竹筒取下來,拿出信紙遞給沈祁淵,沈祁淵看了上面的內容,眉頭一皺,“準備下去,明日押送鐘處森的同黨與劉昌等人入京。”
“那津冀道那邊...”
沈祁淵把信紙放在蠟燭上方點燃,“他們剿匪,孤就不湊熱鬧了,改走水路,從津州上岸,直接入京。”
“是。”墨風最激動,“屬下這就去安排船只。”
京城,刑部尚書府。
書房。
鐘夏文又把書案上的文書都砸在了地上,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侍衛,面色陰沉,“沒消息?銳王一個廢物難道真的能在臨滄郡翻了天不成?怎么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們的人根本進不了臨滄郡的城。”黑衣侍衛跪在地上,面色惶恐,“銳王剛入城那幾日,少爺每日都會讓人傳信出來,但是七日之前我們就沒有再收到少爺的傳信了。”
鐘夏文看著一封封報平安的信紙,心頭沒有一點慶幸,這些信件上的字跡雖然都是他兒子的字跡,但這上面并沒有提到一點他想知道的事情,所以這些信件很可能根本不是他兒子寫的!
想到數日前收到的那封書信,鐘夏文只覺得心頭越發的惶惶不安起來,他站起來繞過桌案,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侍衛,“挖堤壩的事情,沒有走漏一點風聲吧?”
“應該沒有。”
鐘夏文氣急敗壞的踹了侍衛一腳,“什么叫應該沒有?”
“少爺不讓我們過問他做決定的事情!”侍衛伏在地上道。
鐘夏文雙手死死地握著,“劉昌和何尋那邊呢?沒有把我招出來吧?”
“沒有!”侍衛趕緊道。
鐘夏文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給我盯緊了臨滄郡,一有異動馬上報告上來!”
第二日一早,宋姝寧早早就起來去了醫棚,孫鶴鳴看到她這么早就過來了,笑著與她打招呼,宋姝寧也給他見禮,“孫太醫。”
“如今疫病已經得到了控制,宋大夫不必每日都這么早過來的。”孫鶴鳴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如今宋大夫可是臨滄郡的大功臣,你即便是晚些過來,也沒有誰敢多說什么的。”
宋姝寧知道孫鶴鳴是在打趣自己,但是想到昨兒個沈祁淵說的話,宋姝寧便也沒有拐彎抹角,她對著孫鶴鳴道:“其實今日我過來是想和孫太醫交代一下后續的事情,我可能要離開了。”
“你不隨我們一起在這里治好百姓之后入京接受封賞?”孫鶴鳴有些不解的看著宋姝寧,“你可是治療這次瘟疫的大功臣,即便是問皇上要個縣主來當都是有可能的。”
“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應當的,我也不是為了封賞才來治病救人的。”宋姝寧扯著嘴角對孫鶴鳴笑了笑,再說了,她也瞧不上皇帝的封賞,那種虛偽惡毒之人的封賞,她才不要!
孫鶴鳴瞧著宋姝寧時真的不想要封賞的模樣,忍不住拱手佩服的說道:“宋大夫的大義實在是令人佩服。”說到這里他想到昨日鬧事之人,以為宋姝寧時有所顧慮,又道:“若宋大夫要離開時因為昨日那些鬧事之人,你大可放心,我們都知道你為臨滄百姓付出了多少,那些鬧事之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不是為了那些。”宋姝寧說罷把自己準備好的藥方遞給孫鶴鳴,“這些就是最近給百姓服用的藥方,這些我都交給孫太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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