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皇帝不等沈祁淵站定給自己行禮,他便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快步朝沈祁淵走去。
沈祁淵瞧著朝自己走來的皇帝,眼睛微微一瞇,皇帝走上前來,拍了拍沈祁淵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皇弟,這些年為了揪住國之蛀蟲,與朕里應外合,讓你裝病藏身,委屈你了,朕果然沒有信錯人,此次派你去臨滄郡查貪腐和水患一案,你辦得很不錯。”
沈祁淵瞧著先發制人的皇帝,心頭冷笑,現在這皇帝是要和自己唱一出兄友弟恭了?不過想到自己之前的決定,沈祁淵便沒有反駁皇帝的話,他拱手道:“臣弟不負所托,陛下吩咐之事也查探清楚了。”
“好!”皇帝欣慰的笑著又拍了拍沈祁淵的肩膀,“證據何在?”
沈祁淵拿出賬冊,“這是這些年臨滄郡守和知府貪污的賬本。”又拿出另一本用針線縫在一起的賬冊,“這是臨滄郡守這些年把臟銀送到鐘夏文手中的賬冊。”
又拿出一大疊厚厚的信件,“這是鐘處森在臨滄郡與京城的鐘夏文合謀挖掘堤壩水淹臨滄郡的書信。”
文武百官瞧著沈祁淵拿出來的一沓沓證據,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為了一己之私,謀害一城百姓?
這是多么的喪心病狂啊!
皇帝聞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深深地看了沈祁淵一眼,轉身朝自己的龍椅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長貴把那些證據呈上去,長貴慌忙走下來,接過沈祁淵手頭的證據,坐回龍椅的皇帝打開那些賬冊看了一眼,越看他的臉色越沉。
原來那父子兩人根本不是打算幫他除掉心頭大患,而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他對沈祁淵的恨意把他這個皇帝拖下水!
若他們這件事情成了,他們也幫他殺死了沈祁淵,那他這個皇帝因為怨恨自己親弟弟,害死一城百姓的把柄就會捏在他們父子手中,加上他們是皇后的父親和弟弟,他這個皇帝就必須重用他們,而他這個皇帝的看重,就更有利他們父子在祁國無法無天了!
想到這里,皇帝面上的神情越發的陰鷙了。
沈祁淵瞧著皇帝神情的變化,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看來皇帝已經想到了那對父子所圖謀的一切了。
皇帝把所有的罪證看完,直接摔了手中的證據,他憤怒的說了好幾個無法無天,然后才指著地上的證據,對著百官道:“你們看看!他們父子真是一手遮天了!”
小太監們立刻去撿起地上的證據,分發給下面的站在前排的官員翻看,當然,沒有包括因為皇帝升起而都跪地了,唯獨他沒有跪地的沈祁淵。
跪在地上的百官把證據都查看了一遍,額頭上的汗水也止不住,這入秋了,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但今日為何身上使勁冒汗?
這銳王真的是和皇帝合伙藏拙的?
就是為了肅清這朝堂之上的貪官污吏?
此時一些手腳不干凈的官員甚至都在回想,他們這些年到底有沒有留下什么證據。
皇帝瞧著下面議論紛紛的官員,沉聲道:“刑部尚書鐘夏文貪贓枉法,謀害一城百姓,無視國法,罪不可赦,還敢在事情暴露之后謀殺親王,簡直當誅,他雖已死,但禍及家族,傳朕旨意,抄鐘氏一組滿門,擇日處斬!”
皇帝說到這里頓了頓,又接著道:“皇后鐘晴語身為一國之母,不規勸自己的父親兄長,任由其欺壓百姓、貪贓枉法,亦罪不可恕,傳朕旨意,皇后褫奪封號,貶為庶人打入冷宮,賜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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