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如今兒媳和孫女的身份,傅氏只能把那口氣給憋了回去,她如今的日子可是比以前在鄉(xiāng)下的時候好過太多了,身邊有幾個伺候的婢女,就連朝核桃和葡萄都有人把皮給撕掉了送到嘴邊。
害怕因為自己多嘴再也過不上這樣的好日子,傅氏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
宋姝寧瞧傅氏沒有說話,這才看向二房夫婦兩人,“二叔二嬸,你們能給我說說胡人是怎么打進(jìn)并州的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下意識的把目光放在傅氏身上,傅氏見狀剁了剁手中的拐杖,厲聲呵斥道:“寧丫頭讓你們說你們就說,如今她才是這府上的主人,這府上當(dāng)家做主的是她,我們吃的穿的喝的,都是人家的!”
傅氏說罷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金首飾,她是真沒想到啊,自己這個孫女竟然這么有錢。
中秋那夜的大火,她以為整個宋家都要被宋姝寧賠進(jìn)去了,哪兒知道沒多久宋姝寧就搬著大箱大箱的珠寶首飾回來了,雖然她這個當(dāng)祖母的還沒有宋蕎依和宋梨歡那姐妹兩人得到的多,但是這也是她這一輩子也見過的金首飾啊。
“邱氏你來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傅氏指著邱氏,“你爹娘又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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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的潑辣勁兒去哪兒了?”傅氏蹙眉,很不滿兒子忤逆自己,“爹娘死了就提不得說不得了?”
以前邱氏家中因為賣豬肉,日子過得很殷實,邱氏的后家娘沒少奚落傅氏,傅氏到如今都好記恨著在,所以現(xiàn)在人死了,她還想去踩兩腳。
邱氏自然知道自家婆婆在想什么,想到如今到了京城他們二房一家要仰仗大房的鼻息過日子,而且聽說京城規(guī)矩很多,也很看重孝道,生怕以后傅氏給自己小鞋穿,她拉了拉丈夫的手,輕聲道:“娘說得對,過去的都過去了,沒什么不能提的。”
宋蕎依和宋梨歡姐妹兩人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一直沒有說話的宋禾安也緊緊地握著雙手。
兄妹三人雖然很生氣,但是常年來被傅氏打壓習(xí)慣了,他們也不敢在傅氏面前反抗。
宋姝筠見狀張嘴要說話,被蕭氏拉住了,以前蕭氏沒少被這個弟媳奚落,如今她雖然不會對弟媳落井下石,但要讓她幫對方說話,她暫時還辦不到。
宋姝寧倒是不慣著傅氏,直接道:“祖母,您娘死了您不難過的嗎?”
“你什么意思?”傅氏沉聲道:“我在與你二嬸說話,你又插個什么嘴?”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宋姝寧已經(jīng)知道了,和傅氏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只能強(qiáng)壓,不然傅氏總能說出一些歪理來。
她干脆不和傅氏說了,轉(zhuǎn)而看向宋二叔,“二叔,以后我祖母死了,你也不必難過,我祖母是怎么死的,你也可以拿著出去和人說說。”
“宋姝寧!”
“祖母!”宋姝寧面色平靜的抬頭看向傅氏,沉聲道:“我只想了解并州是如何被胡人攻破的,并不想知道二嬸的爹娘是怎么死的。”
“但我想知道!”
“那需要孫女把您送回并州,您親自去了解一下嗎?”宋姝寧眼神冰冷的問到。
忽來的戰(zhàn)爭毀了他們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園,殺死了他們的親人,已經(jīng)是很悲痛的事情了,她這位祖母是怎么做到的,非要硬生生地挖掉自己兒媳婦的傷疤,還要在上面撒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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