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陽光正是一天中最毒辣的時候。大家炫了一顆大西瓜后,心滿意足的回房小息。
下午,蔣文淵沒再在拘著孩子們讀書。家里也沒什么事兒,蔣老頭兒便指揮著幾個孫兒背背簍的背背簍,抬竹筐的抬竹筐,拿鏟子的拿鏟子,呼拉拉全拉到河邊鏟砂石修路去,連最小的蔣禹川都沒放過。
老頭兒說,蔣家的男兒不能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你叔叔(爹)還是探花郎呢,回了家還不照樣兒卷褲腿下田干活,你比你叔叔(爹)精貴?
于是,蔣家的七個葫蘆娃們,啥話沒有,老老實實的,讓干啥干啥。
家里的小子們去了鏟石子,蔣文淵仔細的給寶貝女兒戴上頂荷葉邊的小帽子,就抱著她出了門。打算去學堂那邊看看。
學堂的地基已經打好了,師傅們正在砌墻,砌了約有一人高。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幾天就可以上梁了。
他們去的時候,老族長和幾位族老正坐在學堂邊的村陰下納涼,個個手里拿把大蒲扇。
一邊說話,一邊扇風,偶爾抬起頭看一眼正在干活工人們。旁邊還放著把缺了嘴的茶壺,和一個土瓷碗。
見父女倆過來忙起身相迎。
“文淵啊,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回來的。今日衙門休沐,回來看看。上午在家拘著娃娃們讀書,下午正好出來走走。
族長叔,三爺爺,七太爺,都別站著了,坐。”
蔣文淵一面同長輩們聊著家常,一面尋了塊干凈的磚頭坐下,一如從前還沒有當官的時候。
他這般隨和且隨意的行事,著實讓長輩們心里慰貼。
感慨這娃娃好啊,哪怕當了大官,也沒有看不起他們這些老頭子。
“來,乖寶。六爺爺抱抱!”族長對蔣禹清伸出手。
蔣禹清不想違了這些可愛的長輩們的善意,從爹爹懷里溜下來,噠噠噠的小跑著撲進了族長的懷里。
這般親昵不認生,可著實把老族長給高興壞了,哈哈大笑著說:“你爺爺那個老東西,焉兒壞。a